就进了宫。
但毕自严没有直接去政事堂,而是去了自己的内阁值房,并写了奏疏后,才来的了朱由校这里。
朱由校这时候已经早在政事堂等着他,且冷着一张脸,看着他,问道:“爱卿是做他们的口舌来了?”
毕自严则匍匐在地:“老臣请陛下救臣!”
朱由校冷哼一声。
接着,朱由校就起身走到已颤栗不已的毕自严面前来:“怎么,这么快就怕了?”
“陛下恕罪!臣调度钱粮、富国富民还可,但这阴阳调和,上下安抚,实在不是臣的长相,臣也非善谈者,饶是刘公这样的,臣尚且不能压制,何况外面那些大有不定国本不让臣活的百官们,臣不敢奢望,只求陛下看在臣这些年也算是兢兢业业、未敢稍有私心的份上,准臣乞骸骨!”
毕自严壮着胆子回道。
朱由校知道毕自严是怕将来继位的皇子报复他,而想把自己置身事外。
对此,他也能理解。
“那你回去改写一份奏疏,就写一份立请朕立储的奏疏来,朕念你为大明辛苦了一辈子的份上,光是救活京师数十万流民,使其安居乐业的功业,也算对得起朕了,朕也没别的赠你,就送你一个直名吧,让你因议定国本事被罢官回乡,如此后世之君,必会感激你的。”
朱由校说着,就叹道:“接下来,这个恶人,少不得朕来当了!”
毕自严听后怔住了片刻。
接着,毕自严就发自肺腑地朝朱由校磕了一个头,且泪眼婆娑起来:“老臣叩谢陛下!老臣对不起陛下!老臣无用!”
“快去!老货,少在这里跟朕假惺惺的!”
朱由校佯装生气地说了一句。
“是!老臣遵旨。”
毕自严便哭哭啼啼地站了起来,虽然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但他的内心却是极为雀跃的。
文臣就没有不在乎名声的,对敢批龙鳞的直名更是情有独钟。
要知道,有很多文臣为求直名是甘愿冒着被杖毙的风险的。
如今,皇帝朱由校让他毕自严因为上疏言立储之事而被罢官夺职,而不是被杀头,自然算是让毕自严低风险地获得了一直名。
有了这个直名,毕自严就算得了一免死金牌,甚至比真正的免死金牌都管用。
所以,毕自严自然对朱由校这一举动感动不已。
不过,作为暴君的朱由校对真心为国的大臣在赐恩时,向来是不会吝啬的,这与雍正比较像,雍正虽抄家抄的狠,兄弟手足都不会放过,但对于忠于他的大臣加恩起来也是毫不吝啬的,首开非开国的王得的先例,首开汉臣配享太庙也是先例。
当然,虽暴而不昏的君主皆是一样,李世民也一样,但狠辣,但也搞了个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像。
朱由校如此赐恩,毕自严自然也投桃报李。
故而,在毕自严再次来到朱由校面前来时,手里已经换成了两份奏疏。
“怎么是两份奏疏?”
朱由校见是两份奏疏,颇为惊异,也就问了一句。
而且,朱由校还不由得说道:“人要知足,别得了便宜卖乖,有了一份恩,还要再乞一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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