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了自己这一身新衣服其实还是很重。
果然,当曹祐稍微跑远了去,就远远地看到越老的灵体也逃了来。
一开始,曹祐也觉得这是鲛海从中作梗。但时间久了,曹祐觉得这是人家兵俑自个的事儿。
说好的交个朋友,到头来还是会向他出手。好在呢,那俩兵俑只会缠斗大半天,剩下的时间就僵着不动了,像极了寻常人劳逸结合的作风。
但越是这样子,他越是想要弄明白鲛海,当初是怎么烧制出来这种物什的。因为他的心底里萌生了,一个将爹爹和娘亲的容貌寄托在俩兵俑身上的念头。
他怕,怕自己再过几年,就认不得爹爹和娘亲的样子了。
这一夜,曹祐还是这样子安静地躺在这床榻上睡着,但却没有一丝的睡意。他在等着一个人的出现,因为他身上这套衣服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变重过了。
曹祐坚信那人一定会在这几天出现,然后悄无声息地帮他把衣服换走。可这漫漫长夜,并不会因为他曹祐这么个小心思而有所改变,只会在无形中变得更加漫长。
坚持不到两个时辰,曹祐就不得不眯缝上双眼,坠入那个他所不喜欢的噩梦之中。
揣着这一套,和往常颜色有些不一样的新式衣物,走了来的鲛海,料定越老不是在小斧头里昏睡着,就是在曹祐那房里打着盹。
以他鲛海的身手,是绝对不会被越老撞见的。至于说曹祐嘛,那浑小子修为还不及越老,更加不用提了。
抱着这么一份自信,鲛海如鬼魅般来到了这小院子里。让鲛海有些奇怪的是,院子里竟然站着一个兵俑。不自觉间,鲛海认为是曹祐太贪玩了,竟然把这么个物什弄到这里来。
笑着摇了摇脑袋,鲛海步履轻盈地走进屋子里,帮曹祐换掉了衣服。这一切,对于鲛海来说实在没有一丝的挑战,简直就是眨一下眼皮那样自然。
但是,前脚刚一迈出这院子,鲛海就停下了脚步。他的身后,此时正有一双亮莹莹的眼睛在看着他。
从这一丝的感觉中察觉出了些许不同,鲛海悠悠地自言自语道,“这都快天亮了,你这娃儿怎么不多偷懒偷懒,也没人会觉得你懒散。”
“师公,能……不能教我怎么烧制这种泥人……我想……”借着这兵俑的嘴巴,曹祐说话的速度极其缓慢。
若不耐心一点儿听,还真听不清他想要表达些什么。
“这个倒也不是难事儿,不过老夫有言在先,你不可将你父母容貌加注在其中!”不等曹祐说完,鲛海已然知道了这小子全部的心思。
其实,鲛海知道自己一旦教授曹祐,这种烧制兵俑的方式,那么曹祐定然会偷偷将曹天夫妇的容貌实现出来。到那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复杂一些了。
“好……”不多想些其它的事情,曹祐随口就答应了鲛海的约定。
他想呀,等学会了烧制兵俑的方法,再找个不被鲛海发现的地方,偷偷地将爹爹和娘亲的样貌实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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