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燕王的生母只是个贵人,可见在宫中的地位低微,甚至母凭子贵都做不到。
不过,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
燕王再不受皇帝重视,但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比的。
“相国寺。”这是金陵城内一个十分繁华的地方。
皇城内不少权贵家的女眷常常到此烧香祈愿。
据燕王的口谕所说,他母亲偶尔会出宫来相国寺烧香祈愿。
不过用此方法转交信件有些困难。
但还有一办法,还是在相国寺边。
那里有大太监梁成的宅院。
根据燕王口谕,此番他还要带万两白银登门,替他贿赂梁成,假意亲近,以图在宫中能行些方便。
而这个法子把信送入的可能更大。
想通此节,他从账上支了银子,让仆役抬着往相国寺去了。
燕王派他来金陵,那是对他的信任。
他怎么也要把事情办法,才能不辜负燕王的恩情。
梁成的宅院名气很大,金陵城内几乎人人皆知。
过了五座桥,过了三条街,转过若干巷子,他在一个大宅院前停下。
“真阔气。”管种唏嘘不已。
他面前的府邸前,两个石狻猊栩栩如生。
鲜亮的朱漆大门上金色的门钉熠熠生辉。
门前,一排豪奴或站或坐,身上的衣服俱都是绸缎,腰带也是挂金悬玉。
强烈的对比让他一下想起王府的寒酸。
他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他家燕王怎么也说是贵为皇子,却还不如一太监。
只是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他可不敢轻视这位梁成。
金陵城谁不知道他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无论是皇子还是权贵都愿意巴结,让其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干什么的,不要在门前停留,快滚!”管种刚停下。
府邸门前的豪奴便露出恶狗一般的表情,提着棍子向他走来。
管种面色不改,从袖口摸出银锭子迎了上去。
“两位老哥,行个方便。”管种把银子塞入豪奴袖口。
那豪奴见每个银锭子足有五十两,顿时转怒为笑,问道:“你哪来的,莫非也要求梁总管办事。”
“正是。”管种从袖口掏出名帖,这也是从燕州带来的,“燕王殿下备了些薄礼送给总管大人。”
“那个傻……”梁府豪族刚想说傻皇子,又突然止住,尴尬笑道:“原来是九皇子呀。”
“是,燕王殿下近日病愈,思念皇上和母亲,又记挂着总管的以前在京师时的照拂,所以令小的特地前来。”管种一一说道。
两个豪奴对视一眼,“有名帖就好办,这样,你在这等着,我给你通报声,赶巧了,今日总管在府邸,至于见不见,那就全凭你的造化了。”
管种赔笑,“老革尽管送去,待会还有馈赠。”
两人点头,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转身入府。
转过一方绘制仙鹤的影壁,豪奴又走完长长的走廊,在花园的荷塘边见到了正在垂钓的梁成。
豪族这是身上的桀骜瞬间散去,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狗,低声道:“大人,九皇子送了名帖过来。”
梁成“哦”了一声,接着突然反应过来,“谁?”
“九…九皇子,他家下人说九皇子病愈,特来感谢大人。”豪奴吓得面色一白,以为惹了祸事。
梁成闻言更是吃惊,“九皇子病愈了!”
皱了皱眉头,他莹白的美貌抖动了数下,“让那奴仆进来,咱家有事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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