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政殿议事之后,王安石坐着马车回了府。
到了府中,王安石屏退左右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
王安石看望向窗外想了想第一次与欧阳修见面的场景,不由暗然。
从初见再到分歧,最后陌路,如今再到欧阳修身故,王安石想起了二人交往的一一经历。
庆历四年时,是曾巩将自己推荐给了欧阳修,曾巩说自己已得科名,但颇为自重,不愿知于人,天下除了欧公外无人知他。
当时王安石不过二十四岁。
到了至和二年时,王安石为群牧判官时与欧阳修方才初识,自此二人定交,书信往来频繁。当时欧阳修赞誉自己‘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两百年’意为欧阳修最推崇的韩愈接班人,但王安石当时却气盛,认为韩愈不足以称道,孟子才足以他效彷,故而有了‘他日倘能窥孟子,终身安敢望韩公’之语。
之后王安石因上仁宗皇帝万言书石沉大海,写了明妃曲二首,当时欧阳修还写信唱和安慰自己。
再之后二人生了嫌隙,起因便是薛向在西北之故……
之后欧阳修有回朝的可能,王安石则再三力阻,有人言如今朝廷缺员,王安石说没错,朝廷是缺人,但筑室必须用真正的栋梁方可,怎能用粪壤,烂石,朽木来滥竽充数呢?
……
如今这才一年过去了……
王安石坐在窗台前下笔给欧阳修写了一篇祭文。
夫事有人力之可致,犹不可期,况乎天理之溟漠,又安可得而推!惟公生有闻于当时,死有传于后世,苟能如此足矣,而亦又何悲!
第一句言下之意,王安石言欧阳修,司马光,苏轼之误,非人力,见识所不及,而在立场不对(不明天理所在)……
然后王安石笔锋一转,对欧阳修生平的文章道德政治尤为赞叹,特别是在英宗即位之事的决断上,可谓千载之一时……
王安石写完这篇后,忍不住唏嘘,将文一卷,双手奉在额头上道:“欧公,你若泉下有知,今日当知我矣!”
王安石取卷走出了书房,但见客厅里已有来人。
对方一见王安石即激动地起身道:“吕惠卿见过相公!”
王安石大笑道:“哦,是吉甫啊!”
吕惠卿身旁陪着的是王雱,他也是笑着道:“爹爹,吉甫面圣后就来找爹爹了。”
王安石点点头坐下问道:“官家怎么说?”
吕惠卿回想方才面圣时,此刻心情仍是非常激动,两年不见,但官家对自己信任依旧如故,这令他这一次回朝不由信心倍增,升出大展拳脚之志来。
吕惠卿不愿在王安石面前提官家对自己有多器重,只是简单地道:“当时惠卿向官家请求经延,但官家却要让我主判。”
王安石道:“你的经术当朝没几人比得上,不为经延可惜了,你仍兼天章阁侍讲,再判国子监或检正中书五房就是。”
“再加一个知制诰!”
吕惠卿心底狂喜道:“谢相公栽培!”
王安石澹澹地笑了笑,王雱则有些脸色不好看,吕惠卿守制啥事没干,一回朝就升知制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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