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无奈,刚提起笔,又轻轻放下,伸出长臂将桌角的金丝楠木雕花木盒移到眼前,叩开机括,木盒“啪嗒”一声打开,洁白如雪的缎布上,有一片早已枯萎的淡粉色花瓣。
骨节分明的长指将花瓣捏起,动作极为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这脆弱的小东西触碰成点点齑粉。
娇艳的色泽已然凋零,细微的香气早已淡去,可记忆中俏美的容颜却是久久不能在他的脑海中散去。
“哪里来的妖精啊,留下一堆烂摊子跑了个无影无踪。”
高滦之一直派人在寻找楚南絮,尉迟济虽然不知楚南絮的踪迹,但是他暗中作梗,阻挠他们的寻找。
他查到楚南絮入了京城,可京城这么大,她究竟藏身在何处,若是不出动大量人手,真的很难查到。
他任职大理寺少卿,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而且,还总有人暗中......
一道轻微的破空声倏地从耳畔响起,尉迟济脊背陡然一凛,动作疾如旋踵,迅速挥出手中木盒,伴着“咔嚓”一声脆响,价值千金的金丝楠木锦盒被拦腰穿透,折断的箭矢在空中打了个旋儿落在他的锦靴边,箭头泛起的凛冽寒光还残留着肃杀之气。
伴着杂乱的脚步声响,书房木门被人推开,是宫寅与一众暗卫前来护驾。
“卑职......”
尉迟济抬手示意宫寅他们禁声,他垂眸左右,没有寻到那片花瓣的踪迹,眼神渐转狠戾,俊眉微微凛起,腰间短刀脱鞘,看似被他不经意间朝侧后方随手一扔,穿过了镂空花格轩窗,削断了飘曳的柳叶,眨眼之间,藏身在横墙暗处的黑影软塌塌直直坠落在地。
尉迟济用轻飘飘的一句话堵住了宫寅及一众暗卫们差点惊掉了的下巴。
“剁碎了,扔去乱葬岗喂狗。”
宫寅正要带头领命,又听自家主子道:“守护不利,自行去领鞭子受罚。”
刚要灰溜溜转身离开,就听主子又补充一句道:“罚宫寅洗十日马厩。”
宫寅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头,“为、为什么啊!”
尉迟济淡淡扫了宫寅一眼,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宫寅立刻识趣闭上了嘴,“好好好,我去我去。”
一脸颓败走出书房的宫寅哪里知道,他那纹着祥云图案的厚实鞋底,悄然有一片干瘪的花瓣卡在纹路的沟壑上摇摇欲坠。
暗卫齐戊捅了捅一旁的宫寅,“喂,咱主子今日怎么心情不好,谁招惹他了?话说这刺客又不是一天两天来了,怎的今日发那么大火?平日也就卸了胳膊腿的扔到乱葬岗,今日非得剁碎了扔乱葬岗,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这不能省点王府上的饭银嘛!就让咱们恶心的吃不下饭,”宫寅忿忿道:“这男人到了岁数啊,身边没有个暖被窝的,性情就会越来越孤僻阴鸷,算了算了,咱让着他点,谁叫他都二十二了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齐戊鄙夷地看了宫寅一眼,“怎的,你尝过了?话说你也快十八了吧!”
被戳到痛处的宫寅恼羞成怒,“去去去,你们快去排队挨鞭子,我先去刷马厩,一个个的,话贼多!”
“哈哈哈哈,咱王府这些男人啊,都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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