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情,我大致有了个猜测,一是木兆中的事情出乎了司马伦的意料,因此他很是恼怒,才要求彻查宫中各处阉人状况,以免再次发生类似事件;二是关于张总管被处罚的事情,这也不过是给外人看的,总要有人担责的。现在,你就踏踏实实回去伺候皇上就好,有任何事情都来找我,应该也不会太大问题的。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张度对于现在状况也是明白的,所以他听到第三件事情的时候,有些皱眉,“丽妃的家人么?那些后妃的处理,宫中也是有相关的条例的,良锄之后按章办事就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是这个。”羊献容将声音压得更低,“我只是在想,为何司马伦要这么着急地将木兆中处死,那个引荐他进宫的人还没有找到,这人的动机尚不明确……或者这么说吧,帝后失和,皇后出墙,这样的事情,最先被恶心到的是皇上,是对皇上的声誉有损,也便会引起民间对于皇上的不满和微词。这人将木兆中引给了贾南风,其目的不是为了贾南风的私欲,而是意在皇上,以及这个位置呀。”
“啊这……”张度惊住了,“老奴没有想到这一点。”
“或许,也真是应该在宫中……”羊献容的话音未落,翠喜已经在门口高声喊了起来,“给皇上请安!”
兰香也急急地喊道:“皇上慢些走,小心雪地里滑。”
张度也顾不上继续说下去,转身小跑着出去迎接这个大晋王朝的傻子皇帝司马衷。
“羊咩咩,这大白天的,你关什么门呀?”司马衷一身便装,头发还有些凌乱,表情还很是不错,笑嘻嘻地说道:“朕找你来玩,我们去剥别人的衣衫吧,真是太好玩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黑,这能是好玩的事情么?
“皇上,这个不好玩啦,咱们先吃些好吃的,一会儿再去玩,好不好?天气好冷,要关门的,否则笼火里的热气都散掉了,多冷呀。”羊献容给司马衷行完礼之后,拉着他的衣袖,笑着说道:“二哥一早就来送了很多好吃食,我们先吃饱。”
“也对哦,吃吃吃。”司马衷的笑容又大了许多,被羊献容拉到桌子旁,看着这些丰盛的早餐。其实,除了羊献容兄妹吃了一些外,其他人哪里敢吃呢。
“奴婢去热一下?”兰香悄声问道。
“皇上看看哪个好吃?”羊献容瞅着司马衷,他的神情里没有半点不悦,甚至还极为开心。昨夜那样的场面,他竟然不记得了么?
“都不错。”司马衷三张桌子全看了一遍,就要伸手去拿捏食物。
张度倒是以极快地速度,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净的丝绸帕子,为司马衷擦了擦手,“皇上慢些吃,莫要急。”
那神情就像是在哄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专注而爱护。
羊献容松开了司马衷的衣袖,只是站在了他的身侧,看着张度为他一一解释着这些吃食,有耐心地一块块一口口喂进他的嘴里,还要仔细擦着嘴角溢出的食物渣子,像是一位极为宠爱孩子的老父亲,那眼中都是极为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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