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长安,附近有大批匈奴奴隶,在弘农王入驻长安的同时又哪敢分兵突袭我们这边?总之,广阔的国土面积对于眼前的弘农王来说,可谓是一柄双刃剑,为其创造出巨大名望的同时将其牢牢的禁锢住,无暇分身,司空大人大可放心!”
竟然分析的如此透彻,其余几人纷纷向刘晔投去或诧异、或赞许的目光...
离开司空府后,荀攸眼看无人跟踪,转过一处拐角,消失在尽头的一处角门之内…”
径直走进后院的一间屋舍之内,看着眼前的中年人,荀攸将房门关好,坐于对侧,恭敬地开口:“小叔,您找我不知何事?”
看着对面比自己还要大上七岁的侄子,眉梢鬓角间已然染满白霜,不由内心唏嘘。
“公达,你我叔侄为防外界猜忌,明面上不得不恶语相向,这样的相处方式不知不觉间已然度过半生,当真是令人唏嘘...”
闻言,荀攸也默然不语,这便是大家族子弟的悲哀,身处高位,难免因一言一行引来杀身之祸牵连他人,不得不在平日里撇清关系,形同陌路。
“公达此次西行有何感触?”收回思绪,荀彧问起正事。
“...侄儿怕说出来影响小叔一贯的平和心境...”
“公达怎么也学会这套说辞了?”荀彧有些哭笑不得。
“哎,没办法啊,侄儿一共去过两次凉州,第一次去时便感觉差距很大,没想到时隔三年,在临凉州,非但没有缩短差距,反而越拉越大...侄儿...心凉啊!”
“公达所言差距,具体是指哪方面?”荀彧皱眉询问。
“哎...如何说呢,就如同我大汉与匈奴对比,现如今弘农王与中原对比亦是如此...”
荀攸的说法很直白,纵观匈奴与大汉近四百年的争斗,战局上虽双方各有胜负,甚至还有被匈奴汉国压制的局面,但论起国力、财富等,双方却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当真如此?”
“嗯,小侄与曼成(李典的字)一行抵达长安的当晚...”
荀攸将自己一路所见所闻事无巨细的跟荀彧一一讲述,从进入长安,入驻酒楼与掌柜夜谈,到路遇杜畿、马钧等人,最后与庞统的一番交谈,足足说了近两个时辰,甚至那些奴隶的表情、百姓的神态,每个细节都没落下。
“…为何会如此?百姓有钱,商贾有钱,官员有钱,钱从何来?”听完对方讲述,荀彧眼神蓦然,喃喃自语。
“这侄儿也不知晓,难不成是钱庄?”
“应该不全是,依照公达所言,钱庄是近两年的产物,而这十余年内,弘农王将大笔资金投入到道路修缮、城池建设之上,国库、粮库却仍然充盈无比,百姓不但没有苛捐杂税的困扰,反而生活的前所未有富裕,商贾也赚个盆满钵满…彧自负治国方面绝对不亚于那庞统、徐庶等人,但却仍然看不透啊…看不透…”
屋内一阵无语,也许是荀攸的错觉,眼前这位小叔虽然刚刚年过四旬,不知为何看着却比自己还要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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