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年轻人,能识得老身,倒是有几番本事,要杀要剐随你,休要拿往事挖苦。”
朱祁玉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妇人,尝试和记忆中那个明艳飒爽,名动京都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可这两人之间分明没有半点相像之处,段鸣鹤到底是怎么辨识出来的?
段鸣鹤收了剑,淡淡开口:
“十年前,您是我母妃的闺中密友,今日,我不会杀您,但为了救我的爱犬,请您把解药留下。”
老妇挣扎着爬了起来,勾着腰,定定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沉默了半晌,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
“竟然是你……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害死菀儿的元凶,已经长这么大了吗……哈哈哈哈哈”
段鸣鹤的面色骤变,他重新拔出剑,指向老妇的胸口:
“我敬你曾是长辈,不愿与你动手,你若再敢胡言……”
老妇状似疯癫,不躲不闪,主动往前逼近一步,剑尖顺势刺进她的胸口。
她的眼里迸射出怨毒的光,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段鸣鹤的鼻子大骂:
“孽种,孽种……是你害死了菀儿!你怎么有脸活在世上!菀儿,我的菀儿……”
老妇的眼眶通红,泪水簌簌滚落。
段鸣鹤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身形僵硬,没再制止她的唾骂。
地上的朱祁玉满眼迷茫,她从前一直以为,璟王妃是患了急病而逝,现在看来,可能另有隐情。
那样温柔善良,与世无争的女子,究竟为什么会有人害她?
璟王妃的死,又和段鸣鹤有什么关系?
段鸣鹤沉寂了半晌,终于开口,声音艰涩:
“把解药留下,你走,我就当今日不曾见过你……”
金美针如鬼魅般扑了上来,出爪疾如电,声音阴寒彻骨:
“你以为,我见到你之后还有活路吗?我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
段鸣鹤迅速闪身,以剑鞘格挡。
金美针即使中了一箭,身形仍不见丝毫滞涩,利爪快成一道残影,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凌厉的杀气。
金美针的利爪悄无声息地逼近了段鸣鹤的脖领,段鸣鹤的长剑也离老妇的心口只差一寸。
“金姨!”
段鸣鹤一声厉喝,泪水滚出了眼眶。
金美针通红的眼眸中划过一丝清明。
她收回了手,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上。
“菀儿,我的菀儿,不…不能违背菀儿的意愿……”
半晌,她抬起头,眼睛恢复了混浊,满脸疲态:
“你走吧。”
她从怀里丢出一个瓷瓶。
“走得越远越好,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瓷瓶咕噜噜地滚至段鸣鹤的脚边,他颤抖着手,捡了起来。
他将瓷瓶揣进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收起各种情绪,走至老妇身前,蹲下身,伸出了手:
“金姨,你离开这里,去过安生的日子,好不好?”
金美针满脸嫌恶地避开那只手,往后退了退,站了起来。
“我不走。”
她一字一顿,字字怨毒如刀:
“我不会让坐在菀儿尸骨上的人,过上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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