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小世子,每次来画舫只点奴家,拉着奴家的手,吟诗作对唱曲儿,风流得紧……”
宋未安蹙了蹙眉。
“你可当心,别暴露了。”
“不会的。”
少央娇声道:
“少主您有所不知,这小子似乎是个雏儿,每次奴家欲近他的身,都被他红着脸躲开了。还说什么要给奴家赎身,等娶进了后院儿,再洞房也不迟……”
少央娇笑连连,朱祁玉却黑了脸。
这龟孙子,她刚还在担心他成了这帮人的目标,现在,还是祝他哪一天成为风流鬼吧!
这帮人又密谋了一些事情,准备散去了。
月上中天,将芦苇荡照得发亮。
朱祁玉小心翼翼地将身子隐藏在苇叶之中,不敢露出分毫。
她看着小舟逐渐滑出芦苇荡,消失在碧波深处,才敢爬上绿洲稍作歇息。
四下无人,只余虫鸣声阵阵。
今晚她再次刷新了对龟孙子的认知,看来他的仇家大有来头。
但她仔细回忆梦境中的一切,确实没有提及这龟孙子的。
在这出宋未安导演的复仇大戏里,段鸣鹤,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
夜色已深。
朱祁连蹲守在阿彪的小院中,靠着院墙,脑袋一点一点的,睡得正香。
朱祁玉刚溜进小院,入眼的就是傻弟弟这副憨样。
她叹了口气,拿爪子呼了一把傻弟弟的脸。
朱祁连这才惊醒,揉了揉眼睛,尚处在睡蒙了的状态:
“哎,是谁……”
“阿彪?”
见到苦苦等待的狗子,朱祁连激动不已,一把搂住阿彪雪白的脖颈。
“你回来啦!哎?怎么全身是湿的,你去玩水了吗?”
朱祁玉翻了个白眼儿,抖了抖身上的毛,撒了他一脸水。
朱祁连抹了一把脸,并没有责怪,反而开始絮絮叨叨:
“你怎么跑出去那么久啊?你都不知道,我担心死了!生怕你被坏人拐跑……晚上这么冷,你又弄得一身水,万一病了怎么办呜呜呜……”
朱祁连又凑了过来,脱掉外袍,给她擦身体。
朱祁玉无奈,眯着眼接受傻弟弟的照顾。
这小子傻白傻白的,要是卷进什么阴谋诡计里,被人卖了还能帮人数钱。
“饿了吧,我特意从大厨房给你偷得牛肉,嘿嘿……”
朱祁连见狗子并不抗拒他的触碰,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指了指墙角的牛肉。
朱祁玉的肚子适时得咕咕叫了起来。
在外奔波了大半天,水米未进。
放下警惕后,终于在此刻体会到饥肠辘辘的感觉。
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撒了欢地跑到墙角,大快朵颐了起来。
朱祁连见狗子吃得开心,默默蹲在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时候觉得,阿彪是狗子,有时候又觉得,它很像自己熟悉的某个人。
他叹了口气。
过多的思考并不适合他这种头脑简单的人。
只是思考了一会儿,他就已经哈气连天。
无论如何,他深爱的狗和人都平平安安地呆在他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
他伸了个懒腰,和阿彪道了句别,睡眼惺忪地回自己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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