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朱祁玉气急败坏,眼看着那条画舫已经离开水中央,往对岸停泊,急得胡乱蹬腿。
段鸣鹤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捆粗麻绳,将地上的狗子从头捆到尾,嘴里还念念有词:
“妖孽,心虚了吧?我看你往哪儿跑?”
朱祁玉被绑了个严严实实,只能怒睁着黑葡萄似的小眼睛,心里咒骂这个龟孙子。
段鸣鹤好不得意,蹲在一边,拍了拍狗子的脸:
“你这妖孽,李代桃僵,几次三番地咬我,我已向青云观道长求了符,必要灭了你,换我的阿彪回来!”
说着,他将捆成一团的狗子扛上肩膀,往小树林外走。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小树林外,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哗啦”
头顶的枝叶颤动了两下。
段鸣鹤微微眯起眼。
下一秒,几道冷光从茂盛的枝叶间窜出,段鸣鹤急忙闪身避过。
“谁?”
他大喝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更迅疾的风声。
冷光四射,段鸣鹤左躲右闪,扛着一条大狗,更显吃力。
他迅速地躲到一棵大树后,很快,作为掩护的树干被无情的短刀射成筛子。
朱祁玉冒出一身冷汗,她可不想陪着龟孙子一起死。
于是她更加拼命地扭动身体,给段鸣鹤增加阻碍,以期望他能够放下她。
段鸣鹤果然恼了,恨不得一棒子给这妖孽打晕。
“你再乱动就把你扔出去,让你被人射成刺猬。”
他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威胁道。
朱祁玉丝毫不慌,这龟孙子爱狗如命,她笃定段鸣鹤绝不舍得这么对阿彪的肉体。
冷光再度袭来,段鸣鹤无奈,把狗子往树洞里一塞,自己制造了些动静,引着追兵往他的方向去了。
朱祁玉拼命地啃咬堵住嘴的汗巾,很快就咬出了一个洞。
她嫌弃地吐出汗巾,紧接着开始啃咬自己身上的绳子。
终于咬断了!
她长舒一口气,见四周已经空寂无人,悄悄地爬出树洞,往凌波池畔爬去。
那艘画舫已经停泊到了对岸,船上熄灭了灯火,黑漆漆一片,没了客人。
该死的龟孙子,耽误她的事儿!
就在她焦急万分时,月亮爬上了夜空。
透过银白色的月光,能隐约看到对岸有一艘小舟,悄悄入了水。
“扑通”
朱祁玉咬着牙,一个猛子扎进了水。
冰冷的湖水灌了上来,她慌乱地摆弄着四肢,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狗刨。
她回头望了一眼,池畔的小树林黑黢黢的,没人知道里面正发生着一场生死的搏杀。
真不知道那个龟孙子上哪里招惹的仇家。
想了想段鸣鹤的身手,朱祁玉呸了一声,自己作的孽自己受,她才懒得担心他。
她不再犹豫,继续往那艘小舟的方向凫水。
小舟的速度很快,一转眼间已经晃到了湖面西侧的芦苇荡里。
绵密茂盛的芦苇是作奸犯科的绝佳掩护,那人倒是会选地方。
朱祁玉跟在后面,默默保持着距离,见小舟驶入芦苇的深处,停下了。
她轻轻扒开苇叶,原来芦苇荡的中心是一片小小的绿洲。
戴着银色面具的神秘男子下了船,身后跟着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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