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他冲她眨了眨眼。
阮明月顿时明白了,原来段祁州也吃出来了,但他大概是怕辜负了奶奶大老远把饼背来的一番心血,所以才没说。
“奶奶,你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
“前天早上出来的,坐了好久的车,一点点找过来,才找到这里,你这里真的好远啊。”
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奶奶竟然走了两天才到,难怪饼都馊了。
阮明月止不住的一阵心疼。
“奶奶,你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写着你电话号码的那张纸我找不到了,不过好在,写着你地址的那张纸还在。”老太太沉了一口气,“其实我这次过来,来看看你是其次,主要还是来找你爸的,你爸这个人,真是没良心,出狱了都不知道回来让我看一眼。”
老太太说着,忍不住哭起来。
“这么多年,我一直惦着他,总盼着他出来了能回家,安安分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可是他呢,完全不记得家里还有我这个娘,他出狱的事情,我还是听村上的小姚说的。”
阮明月抱住奶奶,她真想劝奶奶,阮枭不惦着她,她也别去惦着阮枭,可是,阮明月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母亲会不惦着自己的孩子,哪怕阮枭都五十岁了,在奶奶眼里,他依然是个需要妈妈惦记的孩子。
“他来找过我了,他挺好的。”阮明月说,“他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你安安心心地在老家照顾好自己,不必时时想着他,他说了,想在榕城找个工作,好好赚钱,到时候回去给你养老。”
“真的?他真这么说?”
“是的奶奶,他真这么说。”
老太太才不相信阮明月的话:“你呀,就知道哄我开心,他要是有这份心,今时今日也不会混成这样。其他我倒是不担心,但我担心他在这里被骗。”
“被骗?”
“是的,我听村上的小姚说,他在榕城看到你爸又和王艳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王艳?”阮明月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就是和别人搞大了肚子,找上门来非说是你爸的孩子的那个王艳,上次你回来的时候,不是正遇上王艳她哥王强来家里闹事吗!”
阮明月想起来了:“奶奶,你的意思是,她又拿孩子去骗爸了?”
“对啊,因为小姚说,看他们带着一个孩子,谁知道那女人是不是又哄你爸喜当爹呢。”
阮明月这么一想,好像也想通了,为什么阮枭张口闭口就要那么多钱。
“等明天,我想办法去找他问问清楚。”阮明月说。
“你知道你爸在哪儿?”
阮明月顿了顿,她还真不知道。
这时,一旁的段祁州开口:“我现在派人去找他的住处,马上就能找到。”
阮明月心一暖,果然,有段祁州在,任何事都很安心。
这段时间,他真的帮了她太多了。
“谢谢你段先生,你愿意帮忙真的太好了。”老太太一脸感激地看着段祁州,“对了,你不是月月的老板吗?怎么月月在公司加班,你却在月月家门口等她啊?”
“奶奶,我前段时间换了个工作。”阮明月解释说,“他现在不是我老板了。”
“不是你老板了,怎么还来找你?”
阮明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来找她拿点东西,之前公司的一份文件。”段祁州说。
老太太信以为真:“那月月你赶紧把文件给段先生,大晚上的等你也不容易。”
“好。”
阮明月去房间随便拿了一份草稿纸给段祁州,反正奶奶也看不懂。
“那奶奶,我先回去了。”段祁州说,“您早点休息。”
“好,诶,等等段先生,你刚才说梅干菜饼好吃,你再带几个走。”老太太说着去扒拉自己的袋子,“我做了好多,月月一个人也吃不完。”
“好,谢谢奶奶。”段祁州表现得很欣喜,丝毫没有嫌弃。
阮明月忽然觉得,就冲段祁州这么小心翼翼地呵护老人的心意,他就是个不错的男人。
**
第二天,段祁州就把阮枭的住址发给了阮明月。
阮枭现在住在启宏街道的一个老小区,租了一室一厅。
阮明月带着奶奶找上门去的时候,阮枭刚买了早餐上楼,王艳和她儿子还在睡觉。
阮枭听到她们的敲门声,开门探出头来:“谁啊……妈?”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老太太看到阮枭,瞬间红了眼眶。
“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找上门来了?”阮枭有点不耐烦,他看向阮明月,“是你把她招来的是不是?我说你有什么毛病?我就问你要几万块钱,你给就算了,还把老太太招来,神经病啊!”
“你找月月要钱了!”老太太跳起来,“你找月月要钱干什么?养孩子啊?”
阮枭“嘿嘿”一笑:“哟,妈,你真的是神通广大,你怎么知道,你有孙子啦!我们阮家终于有了一个带把的啦!”
“是不是王艳和她儿子?”
“你这都知道!”
“傻儿子,你怎么这么傻啊!王艳的孩子不是你的!”老太太痛心疾首道,“这个娘们一家当初骗走了我好多钱,结果后来我发现,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阮枭一怔:“不可能,这孩子长得那么像我,怎么可能不是我的?”
“真的不是你的,几年前王艳在洗脚城工作时和客户纠缠不清搞大了肚子,但那客户是外地人,王艳事后找不到他了,就想让你喜当爹,把这笔账赖在你头上。”
阮枭还是不愿相亲。
这时,房间里的王艳听到了动静,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老公,谁啊?”
“老公?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脸啊?”老太太生气地说,“你就欺负我儿子刚从牢里出来什么都不知道是吧?我当初给你这么多钱,你害的我家还不够是吗?”
王艳眼见老太太和阮明月都来了,脸色微微露出惧色,阮枭捕捉到了这抹心虚的惧色,他立刻上前一把掐住了王艳的脖子:“贱人,你老实说,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你干什么?想杀人啊!让我说可以,你先松手。”
阮枭松了手:“快说!”
“说就说,孩子不是你的那又怎么样?你不就喜欢替别人养孩子吗?”王艳说话间,目光落在阮明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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