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送你去。”
“谢谢。”阮明月心里很感动,为段祁州的理解,也为他的支持。
“我不要口头的谢,给我记账,等你腿好了,一起补偿给我。”
“怎么补偿?”
段祁州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耳廓:“用让我快乐也让你快乐的方式补偿。”
“……”
**
阮明月在榕城的看守所见到了路晋。
经历了近一个月的逃亡生活,路晋瘦了很多,眼里再也不见初见时的自信与意气风发。
他大概没想到阮明月会来看他,隔着铁窗相见,他明显有些拘谨,但是,他还是很友善地阮明月笑了笑。
“好久不见,你的腿伤还好吗?”路晋问。
“你怎么知道我有腿伤?”阮明月看着他,“所以那天,真的是你救了我?”
阮明月今天来这里看路晋的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想问问他,那天的火场,是不是他把她救到外面的。
这段日子,她一个人闲着没事的时候,反复复盘了火灾那天的事情,推测着救她的人是谁。
而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路晋。
路晋是整个火灾的策划者,他当时肯定在现场,除了他,路风花疯疯癫癫不可能救她,而护工根本不认识阮明月,也不可能救她。
只有路晋。
“是我。”路晋回道。
是他在撤离了母亲后,又折回火场,冒着被火舌吞灭的危险,推开了那个衣柜,将阮明月抱出来,放在了后院。
阮明月一时心里更难受了。
她宁愿路晋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偏他还有一丝悲悯之心,他的这一丝仁善,更加重了他这一生的悲剧色彩,让人忍不住为他惋惜。
“为什么救我?”阮明月问。
“你是个好人。”路晋说,“我很感谢,那天在天台,你劝慰我的那些话。”
虽然那些话,最终没有阻止他坠入深渊,但是,他还是很感谢,那个瞬间,她朝他伸出的手。
如果阮明月早些出现,或许,他的结局会不一样,可惜她出现的太晚了,那些劝慰的话也来得太晚了,她来的时候,他的复仇计划早已开始。
覆水难收。
他的结局,已经难以篡改。
“谢谢你救了我。”阮明月说。
“不用了,毕竟,火是我放的。”路晋眼里难得真挚,“很抱歉,牵连了你。”
阮明月抿了下唇,手悄悄握成了拳:“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救我,一定花了很长时间吧。”
路晋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那个衣柜有点重,他为了挪开衣柜,的确花了大功夫,他甚至差点因此错过了逃跑的时机。
“是花了一些时间。”他说。
阮明月还想往下问,就听路晋又补了一句:“我刚把你抱到后院,消防员就来了。”
路晋刚把她抱到后院,消防员就来了。
那么,翁美芯撒谎了。
她根本没有回来救她。
如果她折回来,按照营救时间,她一定会碰到路晋,但翁美芯根本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所以,她说谎了。
什么她冲进火场,阮明月已经不在了这些话,都是谎言。
**
阮明月离开看守所的时候,还有些魂不守舍。
尽管已经经过了近一个月时间的缓冲,可是,阮明月仍然无法接受母亲在火场里舍下了她这个事实。
段祁州见她状态奇怪,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阮明月摇摇头:“没事。”
可是,说完没事,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段祁州眉头一皱:“路晋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阮明月!”他已经后悔了,就不该同意阮明月来看路晋。
路晋那样心思沉重的人,不知道又在算计什么。
“路晋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阮明月伸手抱住了段祁州腰:“别问,你先别问我。”
她的心绪很复杂,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包括段祁州。因为她不想承认自己被母亲抛弃,更不想承认自己的母亲是个伪善的人。
段祁州见她柔软的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他能感觉到她的无助。
这一刻,他的心随着她的眼泪软下去。
“好,那你先别哭了。”段祁州蹲下来,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有什么事情,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
阮明月点点头。
“那我先带你回去。”
“嗯。”
段祁州开车将阮明月带回了他的庄园,一路上,阮明月都心不在焉,她脑海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母亲。
怕什么,来什么。
偏不巧的是,翁美芯竟然打听到了段祁州的庄园,找上门来了。
段祁州的车刚在庭院里停下,家佣就跑出来对他说:“段总,段家那边有人过来了。”
家佣不敢在段祁州面前尊翁美芯为“段太太”,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么称呼会触到段祁州的逆鳞。
“谁?”
家佣还没回答,翁美芯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祁州,是我过来看看月月。”
阮明月听到母亲翁美芯的声音,全身的细胞都在抗拒着和她见面,她想就这样躲在车里不下车算了,可翁美芯已经朝她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月月,你的腿还好吗?”翁美芯绕到车边,来拉副驾驶的门,“我刚来就听说祁州带你出门了,怎么,是去医院复查腿吗?”
“不是。”阮明月说。
“那你们是去哪里了?”
阮明月没作声。
翁美芯见她不答,也没继续往下问,毕竟,她根本不是真的关心他们去了哪里。
“我今天过来,除了看看月月的腿怎么样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和你们分享。”翁美芯说。
段祁州和阮明月沉默地看着翁美芯。
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有问她是什么好消息。
翁美芯见冷场也毫不在意,她看向段祁州:“祁州,我和你爸领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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