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缘故,她本就有些嗜睡,这会儿强撑着自己爬起来,精神也好不到哪里去,尔思和尔安服侍着她穿衣打扮时,头还一直点来点去的。
尔安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就一脸无奈,时常好不容易梳好了一个发髻,苏流月的头忽然一点,那个发髻就乱了。
尔安试了好几回都以失败告终,眼看着时间要来不及了,只能咬牙对尔思道:“尔思,你固定一下娘娘的头,我快速给娘娘盘个发髻。”
尔思:“……”
不是,娘娘的头,她要怎么固定啊?
总不能她大逆不道地伸手过去抱着娘娘的头吧?
就在尔思有些无从下手之时,一个身穿银甲、俊逸高挑的身影突然走近,在两个侍婢眼睁睁的注视下,伸出手轻轻地把苏流月的头揽住,让她靠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正昏昏沉沉的苏流月被冰冷的甲衣一激,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正要起来,就听到耳边一个带笑的熟悉嗓音柔声道:“你继续睡,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说完,周云克看向尔安,道:“这样,可方便你梳头?”
尔安:“……”
最后,也只能简单地给自家娘娘梳了个歪斜到了一边的堕马髻,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最后,苏流月还是顺利地跟着周云克去了城外,目送着他离去。
这回的出征,说不出的敷衍儿戏,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个人来送行便算了,圣上甚至不屑派手下的人来看上一眼。
最后,来送行的只有长喜长公主,和皇后娘娘派过来的一个内侍。
周云克却仿佛早有所料,脸色始终如常,和苏流月他们辞行后,便翻身上马,带兵出发了。
此时,天色已是微亮,天边泛开一抹模糊的白光,大早上的风,说不出的寒凉强劲,风起时,万物摇曳,狂野的风呼啸着拂过还没完全清醒的大地。
苏流月衣袂翩飞地站在路边一处高地的凉亭里,一直看着周云克的身影慢慢远去,最后变成一个黑点,只有他身旁的兵士举着的军旗,还在烈烈地随风飘摇,心里,突然也不由自主地涌上了一股孤寂。
长喜长公主暗叹一声,走上前低声道:“流月,走吧,大清早的风伤人,吹多了对身体不好。”
算起来,这两个孩子成亲至今还没到两个月。
谁能想到,世事变幻如此之快,明明还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之时,就被迫分开了呢。
苏流月低低地“嗯”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却忽地,身体一软,头一阵发晕,就这样直直地倒了下去。
幸好一旁的长喜长公主一惊,连忙接住了她,焦急地道:“流月?流月!你没事吧!”
这头晕目眩只是一瞬间的事,苏流月缓了一会儿,就慢慢站了起来,有些莫名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我没事,可能是早上还没来得及用早膳,有些低血……咳,身体有些受不住。”
长喜长公主的眉头却夹得紧紧的,最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她道:“对自己的身体怎能那般敷衍?走,到姑姑的长公主府,姑姑替你叫个靠谱的太医来检查检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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