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接着道,“按照晟国律例,三表弟被收押认罪后,大概会是斩立决吧。”
太后气哽了一瞬,“这些是你们前朝的事,同哀家有什么关系?”
昭德帝笑了笑,“可三表弟是舅父最喜欢的孩子,怎么会忍心看着他被枭首示众呢?”
“舅父向来听母后的,这事怎么会和母后没关系呢?”
见昭德帝句句都是试探,太后冷笑一声,“陛下,你想说什么直言便是,何必兜圈子?”
“让儿臣猜猜,母后会不会又是痛下杀手,将苦主一家灭了门,就再也没有人会生事了。”
“哦,对了”,昭德帝顿了顿,“还有御史台那个御史,也实在不懂事,居然敢弹劾镇国公,真是不要命了。”
“你!”
太后本就心情不畅,昭德帝这一阴阳怪气,竟将太后气的许久说不出话来。
昭德帝的视线落在太后身后的佛经和佛珠上,“母后日日诵经,是不是心中愧疚,在替那些死去的亡魂超度?”
见昭德帝越说越离谱,太后皱了皱眉,“皇帝,你午膳吃酒吃多了吧,怎么净说些胡话?”
“儿臣很清醒,甚至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
“何御史满门当年为何惨死?”,昭德帝声音沉沉,“母后应该会比朕更清楚吧!”
太后眼神躲闪了一瞬,“哀家怎么....哀家怎么知道?”
“舅父手段狠辣不假,可若不是母后说斩草务必除根,他的家人又为何会全都死在返乡途中?!”
何家老少百余口人,刚出了京都的地界,就被伪装成山匪的贼人尽数杀害。
“何家满门妇孺何其无辜,你们...你们连她们也不肯放过!”
太后怒目圆睁,“哀家不知此事!”
“也对”,昭德帝怒极反笑,“母后向来以此手段治下,不然朕的....”
太后敏锐察觉到了昭德帝没说出口的话,“你的谁?”
“你的母妃?”
太后冷笑,“皇帝还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如今也不像从前那样装作懵懂不知了。”
昭德帝没有开口,眼睛却死死盯在太后身上,露出怨愤的光芒。
太后看着那双和那贱婢一模一样的双眸,如今也流露出相同的怨恨来,不由瑟缩了一瞬,“哀家说过,她生你便是难产,后来血崩不止才....”
“那阿萱呢?!”
太后愣了愣,不知昭德帝所说的到底是谁。
昭德帝冷笑一声,“也是,母后手上杀孽不少,又如何记得起她呢?”
“母后不如好好劝劝舅父,让他免造杀孽,自请致仕,这样对谁都好!”
说完,昭德帝便拂袖而去。
留下太后对着被风吹开的经卷喃喃道,“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刘嬷嬷未解其意,望了望天道,“奴婢瞧着外头阳光正好,不像要变天呢。”
太后抓起佛珠颤抖着转了起来,“你去召镇国公进宫,哀家有话同他说。”
刘嬷嬷心头微凛,浮起不好的预感来,却只能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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