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情,臣妾不敢做。”
昭德帝默默道,“你就这样不信任朕?”
廊下一阵风吹起,拂过柳昭昭的发丝,将她的思绪也扯了远去,“这宫里繁花似锦,臣妾并非最美那一支,有时候臣妾也会想,眼下拥有的一切是否都是过眼云烟。”
“臣妾不是不想信任,而是不敢。”
昭德帝眉头微动,伸手揽过柳昭昭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柳昭昭趴在昭德帝的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慢慢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而且”,柳昭昭声音哽咽,“陛下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臣妾不想用这些事去叨扰陛下,让陛下忧心。”
昭德帝闻言心中大动,揽住柳昭昭的手臂更紧了紧,叹气道,“你!”
“你让朕说你如何才好!”
柳昭昭的泪水适时流下,“陛下想怪罪臣妾便怪吧,反正这一日....臣妾也不是没想过。”
眼见着昭德帝胸襟前的衣裳被自己打湿,柳昭昭连忙掏出帕子来擦。
“你要朕如何舍得?”,昭德帝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心疼道,“朕从前允诺你的那些,你都当作耳旁风么?”
“彼此情浓时自然作数,可臣妾所期唯有朝朝暮暮。”
柳昭昭垂下眼睫,“陛下能给吗?”
昭德帝无奈叹了口气,“昭昭,你还要朕如何做,才能让你彻底相信朕呢?”
昭德帝自以为给了自己能够给的最好的一切,却没想到柳昭昭仍旧固执着不相信他。
柳昭昭抬起婆娑泪眼,“陛下为何要对臣妾这么好?”
柳昭昭终于问出这个盘桓在自己心头许久的问题,昭德帝的情感汹涌如潮水,可却将在岸边观望的柳昭昭一个浪花打进了水里。
在水中沉沉浮浮许久,她还是不明白,他的这些好,这些情谊,到底从何而来。
昭德帝沉默片刻,对上柳昭昭晶亮的眼神,“因为你就是你。”
“这宫中繁花似锦如何,你并非最美又如何,只因为你是你,所以朕愿意对你好。”
柳昭昭不由在心里为昭德帝这回答了跟没回答一样的高超技巧鼓掌,要是有这种技能,她在公司应该早就能摆脱吉祥物摆设的身份了吧。
这话和‘问题的关键是要找到关键的问题,情况具体是怎样的还要看具体的情况。’这种场面话有何区别?
又不是她爹,还能无缘无故的对她好?
因为自己是柳昭昭就对自己好?
这种情话,在她十八岁时她或许会大为感动,并为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可现在,她心理年龄已经二十八岁,这种莫名其妙的甜言蜜语,柳昭昭的大脑再一次过滤成为废话,扔进了垃圾站。
当然,她也不会戳穿昭德帝的伪装,毕竟为彼此保留些许颜面,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眼见昭德帝不肯说实话,柳昭昭也不打算追问,只将自己当作刚毕业那会还没被社会毒打,还保留着对爱情最美好幻想时的样子,惊讶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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