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如今都到了高阶九转,易志文想瞒过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被人一语道破身份,易志文也不慌,只是平静道:“请大人屏退左右,我有要事相商。”
“哦?你倒是说说看。”赵兴挥了挥手,让人退下,实则暗地里开启了蜃楼珠,还让人隐身背着一尊司法阴神像。
“不知大人是何来历?官居几品?”易志文问道,他想先打听清楚赵兴的情况,再决定开什么价。
“本官元穰侯,不过区区六品,你能开什么价?”赵兴问道。
六品?易志文心头一松。
“大人若是放下官回去,立马可得五十万积分。而且保证这五十万积分是干净的。”
“之后大人若是想合作,少说一年能获利两百万!”
其实易志文根本给不了赵兴这么多,但现在当然是狮子大开口,先稳住赵兴,回去再通知冀元秋,慢慢调查情况。
“才五十万。”赵兴嗤笑一声,“就拿这些考验本官?”
“还可商议。”易志文道。
正在此时,赵兴身上的地镜颤动,他拿出一看,便笑了。
【耒阳商户资产已查封,巡检司抓捕了商会主要成员三百七十六人,突击审讯,已查到冀元秋身上。】
【正在前往冀元秋的府邸。】
【冀元秋被抓。】
【正在审讯冀元秋。】
……
一条条信息,从各方传来。
盟友这么高效,赵兴都有点没想到,但转念一想。
想让梁王党不痛快的,可不止是他一人啊。
“不必了,你还是想想如何老实交代,减免自己的罪责。”赵兴淡淡道,“冀元秋已被抓。”
“什么?!”易志文的脸色,终于是变了。
赵兴挥了挥手,隐身的祭司出现,上面的司法阴神像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旁边还有人持着蜃楼珠。
“易志文,你现在交代,虽然没有活路走,但还能留个种。”
“若是硬抗,指望人来救你,那可能就要被灭族了。”
易志文脸色苍白,但仍不死心:“大人既是武将,无权审我,该放我回安平府受审。”
“你不信?”赵兴蹲下来,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在南郡的东正街祠堂地底,有一个宝库,里面不止放着赃物,还有给各个将领和大人销赃的账本记录,我说的对吗。”
“你、你如何知道……”易志文脸色大变,心脏狂跳。
“你想把你老子暗中养成阴神,躲过探查,再过几年便要成了。幸亏你没成,不然你便是交代,也逃不过灭族的下场。现在,你想不想交代?”
“我、我交代。”易志文眼神黯淡了下来。
…………
景新历二十年一月十七日。
冀元秋、耒阳商会贪污走私,杀奴儿军一事被爆出。
安平府倒还比较平静,左右不过是处理了一批枉法的商人。
但此事在西南战场,便很快引发了轰动。
主要是奴儿军的那些蛮将们,在听闻冀元秋行事后,都极为愤怒。
因为冀元秋勾结易志文,每次都以奴儿军身份在战场中穿梭,用完便派去送死,或者干脆杀掉。
瞬间就引发了他们的共情。
一个小小的商会,勾结了一名五品武将,就可随意践踏底层的蛮军。
倘若有一天,他们是否也会有这样的结局?
一月二十日,诸多蛮将上书请命,要求兵界严惩冀元秋。
因为他们听闻冀元秋未必会被处死,一是冀元秋战功不小,二是冀元秋曾是梁王封臣,可能会被梁王党救下。
甚至有可能得到王侯特权的特赦令。
一月二十三日。
请愿的蛮将多达十二万余人,中品蛮将,数不胜数,甚至包含在鼎新历时期投过来的四品蛮将。
一月二十四日。
兵界唯一一位蛮族封王‘杨正武’发声,斥责梁王御下不严,致使奴儿军惨案发生,矛头直指梁王党。
一月二十五日。
兵界有七名封王出面,迅速敲定冀元秋案。
耒阳商会所有大股东,全部被诛五族。
冀元秋处死,诛三族。
和他有利益相关的从四品武将谢奎光、从四品文官刘俊良,处死!
当年举荐过冀元秋的七名正四品官,有三人降职、四人调任。
耒阳军的中层骨干将领,连同黄朝阳在内的一万三千余人被斩,耒阳军就此除名。
此案成为了平蛮战场前期的一个典型案例,处置之严厉,完全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便是许久以前举荐过冀元秋、刘俊良的官员,都受到了处罚。
梁王党在蛮将的口碑中变得极差,也给三月的梁王出任平蛮统帅,兼四府府君,留下了一层阴影。
“混账,混账!”梁王府内,姬尘气得掀翻了桌子。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将倒地的桌子劈成了两半。
剑上闪烁着寒芒,姬尘的鼻子也气歪了。
这位平日里素有礼贤下士之名,被梁王委以重要,负责对外联络的贤明公子,此刻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姬尘拿着宝剑一顿乱劈,“啊啊啊啊啊——”
狂暴的气息肆虐,房间内的装饰、家具,完全被震得粉碎。
“柳天宁,赵兴!!!”姬尘低吼着,“孤这般礼让,你们竟一而再,再而三打孤的脸,以怨报德!”
姬尘确实气愤,梁王一派,属实是给足了柳天宁脸面。
一个区区的六品护军都尉,三等侯爵的弟子,姬尘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
当初在极夜海,柳天宁在猎龙鲸时,他还出手帮忙了。
可是柳天宁呢,他就这么回报的吗?
待到姬尘气焰消了一点,张文松走了进来。
“公子,此事也不能全怨赵兴和柳天宁,冀元秋此举,引发了蛮将激愤,公子先前约束各方低调一些,他仍旧不知收敛,属实是做得太过分了。”
姬尘此次却没有再听张文松的,他呵斥道:“先生且闭嘴!”
张文松一怔。
“什么违法乱纪,说白了这就是内部争斗罢了!”姬尘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压抑多年的本性此时尽显无余,“杀几个蛮族降卒,何至于处死大周诸多四品五品?甚至连孤的老师,都已荣退了,还被降了勋。”
“就是你让孤一退再退,不停劝诫父王,要讨好柳天宁,致使他的弟子胆大妄为,惹来了今日之祸!”
姬尘提着宝剑,脸色阴沉得可怕:“先生到底是为我献策,还是为他人献策?!”
张文松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姬尘此话已经是在诛心了。
他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跪在地上,将头匍匐在地。
“既公子已不再信任我,请斩我头颅,解公子心头一愤。”
“但公子此时万万不可煽动党争,打击报复柳天宁,王爷已是人臣之极,本就被各方眼红,时刻都在挑刺。”
“值此关键时刻,公子应当……”
张文松说不下去了,因为姬尘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离开了房间。
门外传来许多脚步声,走着四方步略过屏风。
耳边隐约传来姬尘召集谋士商议的声音。
他被彻底抛弃了。
…………
判决虽然不是赵兴下的,但人却是在赵兴的防区抓的。
实际上这防区算不算赵兴的还另说,因为易志文当初走的其实是五盘军的防区。
是赵兴在旁边伸出触手,把这厮强行绑到了自己防区,对外宣传易志文从他的防区经过,然后被他发现了异常。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妥妥的针对!
防区都换过来了,各府机构,抓人拿赃,如此迅速,不是针对是啥?
“连四品都处死了几个,党派斗争,真是比打仗还凶险。”
赵兴看着通报,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只办了一桌子菜,却来了好几拨人。
他只捕了冀元秋这头猪,却有很多人顺着踪迹去找野猪群。
后面的结果,还真是赵兴没预料到的。
不过,做都做了,赵老爷也没在怕的。
只是牵扯到中品,到底影响有限。
梁王党的反应也很快,迅速拿出了几个老家伙出来背锅。
看似杀了几个四品,不少五品,但其实都是边缘人物罢了。
一桩冀元秋案,不可能扳倒梁王,否则一百年前他就倒了。
梁王党连伤筋动骨都算不上。
“这下我总该走了。”赵兴暗道,“抓住机会,再骂一骂梁王,刷一波声望。”
他料想自己应该会付出一些代价,那这代价就不能白付出了。
声望得刷足啊。
等到将来梁王谋反,自己这些声望,就派得上用场。
冀元秋一案带来的风波,很快过去。
因为战争依旧在继续。
平静的二月,赵兴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骂梁王。
他不控诉梁王什么实际罪名,就只是骂。
公开场合骂,私下写信也骂。
总而言之,赵老爷现在就是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坚定的‘反梁党’。
大有一副梁王明天就会谋反的架势。
而在此之前,赵兴则和柳天宁有一番私密谈话。
“老师,我有错。”赵兴道。
“你何错之有?”柳天宁问道。
“此事闹大,梁王党必然会在事后攻击老师。”赵兴道。
“你又怎知,此事我未出手?”柳天宁淡淡道。“你都找得到梁王党罪证,监察部难不成是吃干饭的吗。”
“老师在查?”
柳天宁没有直接回答:“你有句话说得不错,梁王权柄太大,已经位极人臣,如此权利,岂能没人盯着呢。”
“我倒是很想知晓,你真正的想法,你并非冲动之人。”
赵兴沉吟片刻道:“不瞒老师,我观梁王两次掌权,虽有功劳,但底层将士怨怼更甚,如杨安这种本该封武侯的,却被他打压了。”
“如此统帅,仗怎么打得赢?怕是要败。”
“万一赢了呢?”
“梁王已位极人臣,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他若胜,恐会……”
赵兴顿了顿道:“总之,留在军中,我气不顺,亦不想为此人铺就不世威名。”
“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受到不公平待遇。”
“我不想妨碍老师。”赵兴摇头,“也请老师不必为了我,去做些什么事,便是梁王党要将我罢官,老师也不要出手。”
这听起来还是气话,不过多少带了点真实性。
赵兴也算是在提醒一下老柳。
柳天宁思索了一番,不再多劝:“如此也好。”
…………
三月初,梁王出任平蛮统帅,兼任州君。
非战时,十九州不设州一级官府机构,但现在就设了。
事实如赵兴所料,梁王根本没受到啥影响。
甚至这一世,权力还要大一些。
“开始了,哥哥开始钓小老弟的鱼了。”看到这个任命,赵兴不由得笑了。“鱼饵也比上一世更足啊。”
骂到四月份。
赵兴终于是受到了打击报复。
四月五日。
一艘执法楼船,来到了神威军的军部大营。
有两名五品军人,携带应元府军部签发的檄令,宣读赵兴的罪名:
“元穰侯赵兴,你煽动军中将领,辱骂亲王,颠倒是非黑白,屡教不改。”
“元稹侯陈时节、云霄侯龙肖、归英侯廖如龙,视为共犯。”
“即日起,停职查办!”
赵兴听着这人宣读檄令,心中乐开了花。
谢谢梁王成全我声名啊!
但表面却是脸色阴沉:“我不服,我要向兵界申诉!”
“你若不服,可返回阳城,等待兵界的最终审判。”身穿银甲的武将喝道,“带走!”
“是!”
龙肖、陈时节、赵兴、廖如龙,当即就被执法队给锁住元气,带上了楼船。
至于夏靖?
夏靖在玄甲军,并没有在这里。
景新历二十年,四月十日。
赵兴、陈时节、龙肖、廖如龙,都被下了禁足令,呆在了阳城,等待进一步的处置。
此时,百兵塔内。
新的三王,已经变成了信王、安宁王、罗睺王。
信王刘永,便是第三个来问赵兴要高级探查使名额的封王。
此时的他,名义上为主官,性质和凌德王一样,其实只是个摆设。
真正做事的,还是安宁王和罗睺王。
他大约还有五十年寿,却被放到了这个位置上,不知道是福是祸。
“罗睺王,安宁王,此事该如何处置?”信王看向罗睺王和安宁王两人。
他说的是赵兴辱骂亲王一事。
本来这事用不着他这种封王来处理,但赵兴是柳天宁的弟子,柳天宁又是罗睺王的得力干将。
当年也是罗睺王保护了柳天宁,关系匪浅。
安宁王姬安明道:“应元府的处理结果是战功全失,降职一级、剥夺散官,爵、勋不变。”
散官,也就是郡议大夫的头衔。
梁王党可是恨死了赵兴这张嘴了。
夺了郡议大夫这个头衔,就等于是让赵兴闭嘴。
信王看了一眼罗睺王的脸色,见他没有开口说话,于是接过姬安明的话道:“我觉得此罚太过,安宁王认为呢?”
安宁王道:“是有点过,不该动勋阶和官品,罚功即可。”
“年轻人火气旺,多说几句又如何啊?”
“赐大夫之衔,本就是让人说话的。”
信王思索道:“若让他留在军中,恐应元府那边也不会答应。”
他说是说应元府,实际则指梁王。
信王刘永想先确定赵兴到底要不要继续留在军中。
不过罗睺王一直不表态,他也有些无奈。
说到底,这事主要看罗睺的意见,他就是个充门面的。
若罗睺王死保,赵兴肯定能留下。
说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辱骂亲王,处罚可大可小。
梁王党也不敢用具体的罪名去坑赵兴。
比如说故意发个任务让赵兴犯错之类的。
人家的背景就是监察部,敢在罗睺王和柳天宁的眼睛下玩阴的?还嫩了点。
能找的也就只有这个适用范围比较大的罪名了:辱骂亲王。
往大了看,处死的例子都有。
往小了说,骂过亲王最后没事的,也是大有人在。
“赵兴打过太多胜仗,也是有些心浮气躁了。”姬安明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到梁王鼻子上,是有些过分。”
“罚肯定是要罚,但也可以给他机会,留在军中。”
姬安明说话还是比较中肯。
觉得不该让这么一位人才被梁王派打压了。
要是赵兴在这恐怕得给姬安明跪了。
老子做了这么多事,好不容易找了个最佳脱身之法,你给我说留下?
信王刘永道:“我亦是觉得处罚过重,战功也不应全部罚没。”
“不过,他不适合待在神威军中,或许换支军队更好。”
见罗睺王仍旧不说话,信王也忍不住了,“罗睺,你意下如何?”
罗睺王眼皮微抬:“赵兴,不能留在军中。”
此言一出,信王和安宁王都有些诧异。
罗睺王,竟然主动说要让赵兴离开?
“他年轻气盛,太过骄纵。”罗睺王道,“如若继续留在军中,恐会酿成大错。”
这是罗睺王思索了许久得出的结论。
他倒不是怕梁王施压,而是觉得继续留着赵兴在军中,会继续搞出大事情来。
无论是杀钱守纲,还是这次抓易志文。手段还是合理合法。
可这次若也没事,指不定下次就干什么错误的事情来了。
万一这个家伙哪天气不顺,把梁王的儿子砍了呢?
好端端的人才,就毁了啊。
罗睺王多少是被这对师徒搞出点心理阴影来了。
当年柳天宁连挑三十二座道院,在切磋中杀了不少人,也可谓是胆大包天。
现在这弟子又是这样,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那便让他转文官?”信王问道。
“嗯。”罗睺王点了点头。
“官职降不降?”
“降什么官职?”罗睺王冷笑道,“他只是梁王,又非陛下,怎么,底下人做错了事,还骂不得?”
信王和安宁王不吭声了,这罗睺王也是个火爆的性子,还说别人呢。
“那便仍旧是从六品上?”
“信王你是老糊涂了吧。”罗睺王诧异道,“赵兴如今的战功近四百万,按例得升五品了难道记不清楚了?”
“……”信王无言以对,这他么说的是升官的事吗?
现在说的是处置啊大哥。
要照你这么办,梁王岂能答应?
安宁王道:“罗睺,别说什么五品了,你要磨他心性,现在又给他升官,他下放到地方,不还得骄纵?岂非违背你的初衷。”
姬安明的劝说,倒是起了一些效果。
罗睺王思索道:“便不是五品,也该扶正六品,正六品上罢。”
“赵兴屡建奇功,天资过人。”姬安明点评道。“正六品上不过分。”
“好。”信王松了一口气,确定了官职品级总算是解决了一项问题。
“那散官,勋阶,如何处理?”这次信王学乖了,他如同背诵一般说道:“按例,赵兴得升府议大夫,加勋四阶。”
罗睺王道:“散官要不要都无所谓,勋阶不能扣他的。”
“哈哈哈。”姬安明笑道:“罗睺,你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梁王留啊。”
啥都不扣,就扣散官,这不摆明了恶心梁王。
罗睺王冷笑道:“他不是想让赵兴因言获罪吗,那便遂了他的愿,让世人都看一看平蛮统帅的威风和心胸。”
敢这么搞他的人,真当罗睺王没脾气了!
应元府把这份处理结果上交过来,恶心罗睺王。
罗睺王反手就恶心回去。
“好,就按罗睺王说的办。”信王道,“安宁王是否同意?”
罗睺王看向安宁王。
后者笑道:“你别看我,我现在是十阳洞天的王,于公于私,都站你这边。他若是犯了别的事,我断不会容情。”
姬安明,也不是罗睺王的应声筒,若是别的事情,他肯定得有自己的意见,但这种事,他就无所谓了。
“好。”信王道,“我这边拟令,发回九天应元府。”
…………
“官、勋不撤反加,就撤了个散官头衔?”九天应元府内,范燕林不由得无言以对。
这罚了个寂寞啊?
“罗睺王,还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份处置,明摆着就是罗睺王在发力。
信王刘永只是个摆设,安宁王断不可能这么护着。
“还是交给府君定夺吧。”范燕林摇了摇头,将处置结果上报。
与此同时,府君王士用,也收到了处置结果。
九天应元府,是军府,他这个府君,便是最高军事长官。
但此时多了个州君,他头顶上还有个梁王。
王士用也并非梁王派,他是中立的。
“这种处罚?”王士用也是哭笑不得。
“把处罚结果送去王府。”
他也不打算粘锅。
…………
梁王府内,姬尘看了这份处理结果,又差点气炸。
“岂有此理,罗睺王如此行径,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包庇!”
姬尘此时是妥妥的双标狗。他罚的时候,却不想想王府势力这么罚是不是过分了。
“交给府君,呈递兵界,再奏!”
姬尘喝道。
…………
应元府很快又将新的处置结果呈递上去。
不到一个时辰,便被打了回来。
结果仍旧是一样。
来来回回的拉锯。
几天之后,姬尘也有些心力交瘁。
“公子,此事当越快办妥越好。”有谋士劝道。
这事要是三王不批,就得一直僵持着。
事情拖得越久,梁王的脸面就越难看。
连一个小小的六品都处理不了,那还说个啥?谁来投梁王啊?
“罢了,我去问问父王的意见。”姬尘举棋不定,带着处理结果,去找姬明宪。
此时的梁王,正在【军机殿】中坐着。
“哗啦啦”
在他的周围,有无数的公文从火焰中飘出来,堆积到姬明宪的桌子上。
他飞快的处理,身体快出残影,房间内仿佛有十几个姬明宪。
“父王,儿臣有事禀报。”姬尘站在军机殿门口,恭敬道。
“讲。”梁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动作却未停下。
“罗睺王三番四次打回儿臣对神威军四人的处罚,谋士劝儿臣快速解决此事,但儿臣却认为处罚过轻,有损父王威名。”
“儿臣特来请示父王。”
哗啦
处理文书飞到,梁王姬明宪的手中。
他看完之后,却是轻轻一笑。
“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种愚蠢的孝心。”
姬尘听着,心中一寒。
扑通一声跪下:“儿臣知错。”
“从今天起,你便不必再管这些事,跟你大哥上战场罢。”
“是。”姬尘颤颤巍巍,匍匐着后退出去。
姬明宪看着手里的文书,随手投进火炉中,发往兵界三王所处的百兵塔。
他直接便默认了这个处理结果。
因为此时的梁王,根本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他的心在天下!
…………
三月十七日,三王的结果被九天应元府军部公布。
梁王党高高的举起屠刀,却又轻轻的放下,这让不少人议论纷纷。
而在兵界内,三王则在商议赵兴的去向。
当然,主要是看罗睺王的意见。
“他心高气傲,便是做文官,地方小了也未必能够容的了。”
“便放他去海上吧。”罗睺王淡淡道。
“哪一个海?”信王问道。
“东海。”
“东海何职?”安宁王问道:“东海的水族可也不安分呐。”
“让他去养海兽如何?”信王道,“养兽可是个耐心活,非一年两年能见功。也没有让他惹事的空间。”
“好主意。”安宁王道。
“我觉得可行。”
罗睺王点了点头。
顿了顿,罗睺王又道:“海岛养兽,非一日之功,他离家太久,便让他先衣锦还乡一趟吧。”
“你还真是想得周道。”安宁王调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赵兴是你罗睺的孙子。”
“哈哈哈哈。”
…………
景新历二十年,夏,五月二十四日。
待在阳城监牢的赵兴,终于被放了出来。
连同一起放出来的,还有龙肖、陈时节、廖如龙。
刚一放出来,便接到了来自九天应元府的处理结果和兵界的调令。
赵兴接过来一看,顿时露出了笑容。
“直接安排到东海?这下倒好还省得我调官了。哟,还给我放了半年假?”
“呼,也该回家一趟,都四年了。”
一万五千三百字,明天赵兴就将去海上养兽,回归种田,本书也将开始写一些神奇植物和神奇异兽。
赵兴将在下一卷完成纯元土壤的开辟。
景帝时期的内容主要在下一卷或两卷结束,主角也将遇到幼年时期的武帝……具体就不剧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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