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墙薄,一声沉闷碰撞声乍然传入二人耳中。
“公主?”
闵红荼赶到后,南珠便回到了自己房间,屋中那盏油灯显然不够明亮,随着天色变暗,她眼前也愈渐模糊,正欲起身再点一盏,却被桌角绊倒。
喜宴那夜伍必心瞧过她头上那块伤,却没有仔细查看,只怕是撞击后颅内凝了血块。南珠自言视力减退,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但这瘀血非一时可消,必须尽快找个安身之处施药静养。
南珠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可她双眉紧蹙,显然疼痛难忍,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来。
红荼念及进宫那夜,宸元宫传出“闹鬼”事件,公主因此碰坏脑袋,举止疯癫。而今一见,她认知清晰,丝毫不像疯癫之人。
“小伍哥,你与绮兰先出去,我留下为公主诊疗。”红荼随即发话。
那二人应声离开,红荼顺势掩上门窗,“公主殿下这回可以据实相告了吧。”
“与自己的情郎撇得可真清......”南珠保持警惕,片刻不移地盯着红荼的一举一动,“倘若许玦知道他最宠爱的姬妾在外边有奸夫,连女儿也不是自己所生,必定气得咬牙切齿,真是痛快。”
可她说出这话时并不痛快。
“公主啊......”红荼走到榻前蹲下,“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咬牙切齿,可若您有伤不治,命丧异乡,他一定会称心如意的。”
南珠忍着疼痛,额上汗珠细密成片,“那夜许玦带五个男人来到宸元宫,他们......他们伤了我......”
闻言,红荼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倏然垂下。
南珠缓缓撩起裙摆,向闵红荼展示创口,除去双腿上那片青紫瘀伤,最重的便是中间私密处,已经撕裂得血肉模糊。
她日日骑马,这些日子如何度过,红荼难以想象。
“公主,我先为您敷药,明日咱们驾马车上路......”
翌日,初阳斜照,伍必心远远听得成队的马蹄声,匆忙驾了马车起程北上。挺过一次药瘾,他的体力大打折扣。
身旁阔地辽远,不时还能眺望到戈壁,他知道快到地方了。
连日来,几人轮番驾车,甚少投驿,可身后人马怎么也甩不掉,仿佛那群人不饮不食不睡。
茫茫原野,似有城池的影子逐渐浮现在地平线上。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即将安全抵达时,身后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越来越近。
“他们追上来了啊!”南珠紧张地回头望去。
距离不到二里路,笨重的马车如何跑得过轻便的骑队,话音刚落,追兵便已赶到。
伍必心顺手取下身旁长剑,跳下马车,与之对峙,敌方不乏面善者,长公主托桃姬训练这些死士时,多少打过照面,却不曾想有一日见面会是这般情形。
不多时,红荼也纵身跃下,只听一声清脆鞭响,马车应声驶离。这样携手行动的机会甚少,上一次还是在长公主归京时,算来也有两三年了。
见到那副玉容,众人面面相觑,不单是为了昔日之情,更是碍于她宁王侧妃的身份。
此番厮杀,双方原不该再保留实力,可宁王许玦派千里快马传讯,告知他们不得伤闵侧妃一根汗毛,如此,诛杀伍必心又谈何容易?
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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