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王德霞常驻乌金荡的那段时间里,马占奎总算得以安静。至少,他内心里的那股恶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加之北伐军以失败而告终,袁世凯称帝复辟。一时间中华大地,狼烟顿起,战火连续不断。军阀割据,炮火连天。四分五裂,国破家亡的日子令老百姓生如蝼蚁。
权贵横征暴敛,土匪强盗遍地开花。
马占奎,作为雀门买卖必须不断地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以求自保。
他弟弟马书奎,在乌金荡的那片三亩二分地,即他万不得已之后的退步。乱世之秋,头拎在手里做人做事。晚上脱了鞋,不知道早上来不来,虎口夺食,随时随地都能送命的玩意,每一个人都有危在旦夕的担心。
穷人为一日三餐而奔波,今日担心明日拿什么填饱肚皮......
富人担心自己的铜墙铁壁,会不会因为世道纷乱因而被军痞、土匪、强盗趁虚而入。
就像胡川逵担心马书奎的那样,因为孙雨娟被她们昧着良心,违背孙雨娟心愿,将她送给马书奎而怀恨在心,害怕孙雨娟利用马书奎寻机报复。
没权没势的人害怕生活没着落,有权有势的人害怕穷人造反,将她们财产一抢而空。惶惶不安,寝食难安。
墨菲定律反映的问题,即人性中心理因素,会导致事物发展因素朝着自己的心理因素目标去发展。
富人的担忧,和穷人的思维,都给双方增加精神枷锁,特别是富人。因为穷人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纠结。富人不一样了,金银珠宝埋地下的埋地下,藏墙肚里的藏墙肚,到处挖窟打洞,考虑的是怎样才能将自己的东西藏得安全可靠。
马家荡的孙明源,将从京城贪污得来的贿赂,暗中派人送到马家荡。
胡川逵得到胡川凤的银票,由大太太一个人收藏在自己的床底下面。乌金荡的马书奎,将自己抢夺来的财物藏在大木船的夹层当中......
总之,所有有钱人有权人草木皆兵,岌岌可危,随时随地都有举家逃跑的可能性。不想逃跑的人家,就得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私人武装。万不得已,为之一搏,甭管结果如何,总比窝窝囊囊死于非命要恬面......
时过境迁,早已经一年过去。
孙雨娟挺着大肚子,在乌金荡以压寨夫人的名义,作威作福。
此时此刻,她终于将自己蓄谋已久的想法,告诉了马书奎。“他......爹......”
孙雨娟第一次称呼自己为他爹,可把马书奎高兴极了。他抱起孙雨娟,大声对着芦苇滩巷道所有人大声宣布:
“乌金荡的兄弟姐妹们给我听着,从今以后,孙雨娟就是我们乌金荡的皇后。谁欺负我,得罪我没多大关系。但是,得罪我马书奎的压寨夫人,嘿嘿,休怪我马书奎跟他翻脸无情,一刀两断。大家伙都看到了,我就要成为孩子他爹了。所以,不希望兄弟们给我马书奎触霉头。哈、哈、哈......”
马书奎喜眉笑眼,令所有人感到意外。搞得孙雨娟羞于应答,她掐一把马书奎,两个人进入茅草棚开始私聊。“听我说正经事,你去我舅舅舅妈家拿的银票呢?”马书奎急忙寻找。他一拍脑袋,想起自己曾经拿银票去赵国登他们家的**耍了不少。
所剩无几,马书奎急忙回到大木船的船舱。
“夫人,你指的是这张纸吗?哈哈哈,幸亏我马书奎没有完全将它花光。”马书奎递给孙雨娟,嬉皮笑脸的望着孙雨娟。
“马书奎,我可告诉你,那不是什么一张纸......”
“我知道啊?要不然怎么可能拿着一千两的纸,在赵国登的**对上一千五百两纹银呢?还有人争着兑换,哈哈哈,这些人脑子坏得了啊!”
“你懂得个屁,那可是相当于官银,是我大爷在京城为官时,派人送回马家荡我父母的手里。”
“怎么啦?夫人时不时认为我兑换得太低了啊?那我去找赵国登赎回。”
“不是那意思的呀,你先听我说,你拿到的仅仅是一个零头都不是。舅舅舅妈家里多得去了,少说得有几斤重。不过,她们放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夫人的意思是......”
“如果你不是猪脑子的话,会明白我的意思......”
“啊......”
要说孙雨娟被王德霞借机将她和马书奎结婚之后,孙雨娟真的如王德霞所想。
她并没有极力反抗马书奎,因为孙雨娟知道,凭她一己之力想对付来自乌金荡的这伙土匪,标准是以卵击石,蚍蜉戴盆。
既然成了马书奎的压寨夫人,那就得有个压寨夫人的样子。
当然,这些话,都是王德霞加瞒她的。
孙雨娟哪里知道什么叫压寨夫人,还不都是王德霞的功劳。她知道,自己被马占奎从宠儿嫌弃为弃儿。以派她来乌金荡扶持弟弟马书奎为名,不过是马占奎想抛弃她的一个不用动更多脑筋的借口。
她原本凭着自己的风骚劲,拿下马书奎。
奶奶的,你哥哥嫌弃俺,我就泡你弟弟。只要怀上你们老王家的种,我看你马占奎脸面往哪里搁?
遗憾的是,马书奎对王德霞怎么也不感兴趣。
哪怕王德霞故意在马书奎面前脱了,都难以勾引起马书奎对王德霞的一丝丝异性的诱惑。
来自王德霞身上的女人味,在马书奎这里仿佛过期作废。难怪马书奎有时嘲讽自己的大哥和那个所谓的军爷:“我说大嫂,我大哥对你一见钟情,那军爷对你是不惜重金,可你在我马书奎眼里,不过是个嫂子。
要想说你在我马书奎眼里是个什么样子?嘿嘿,不瞒嫂子您说,您在我眼里,连个女人都不是。要问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你是鱼市口大妓院里的风尘女子。而我马书奎,只是那个只採鲜花不接近带刺的人。等我大哥那一天发话说不要你了,嫂子放心,你在我乌金荡不会吃亏,手下兄弟随便你挑。”
奶奶个鸡大腿的,王德霞听了马书奎的一席话,差点气得晕死过去。
这小子不是和他大哥一个德行,在羞辱我王德霞么!
她就不信,凭她王德霞的风骚卓越,没有一个男人能从她的石榴裙下得以逃脱,老娘我就不信你马书奎不占荤腥。可惜,她这一招还真的寮不起马书奎的眼皮。亦或是因为马占奎是他亲哥哥,而王德霞又是自己的亲嫂子。
尽管他是哥哥的姨太太,但在马书奎心目中,中华民族的传统是老嫂比母,他马书奎必须像尊重母亲一样地尊重王德霞。
亲情之间的相互维护在过去,还是比较注重这一点。
家族观念,亲情维护,在历年历代的王侯将相中,尤为得到明显的巩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正是反映家族观念在社会地位的存在。
马书奎对自己不感兴趣,那么,他属下的土匪对王德霞也不感兴趣。
因为,在王德霞看来,如果王德霞一旦与马书奎手下的土匪有染,传到马占奎耳朵里她王德霞绝对在王家无立足之地。
不过,像王德霞这样的女子不可能因此而亏待自己!
何况,她乃是风尘女子世家。
几年下来,王德霞总是借去钱行小街逛街之名,与那赵家墩**的赵国登有染。没有人发现王德霞和赵国登暧昧,但有一个人他们俩无法逃脱,那个人就是接生婆。
接生婆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助马家荡的孙雨晴,很多人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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