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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章大难不死的小队长(第2页/共2页)

得到双份两条华子。何况,李俊芳给了他们几个,当然,也包括自己分得五百块。

介绍费虽然比柏学成少了好几倍,好歹人家是书记。

作为一个小队长能分给五块钱香烟费,那是叫个看得起。可是,拿着李俊芳的五百块钱,囿于亮心里有些不踏实。作为在马家荡玩的最要好的朋友,小队长囿于亮自己是这么认为。外地人来马家荡,囿于亮和李俊芳算是最投缘。

他翻身打滚睡不着,总以为自己如果不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李俊芳,那叫个对不起朋友。好歹,自己现在告诉李俊芳,他既没得罪书记柏学成,也没得罪李俊芳。按照自己的思路,他是两边做好人,也两边人都没得罪。

嘿嘿,做人嘛,小队长囿于亮对自己的杰作,还是比较欣赏。

所以,在听说李俊芳准备装修这栋房子的时候,他认为迫在眉睫。

因为,在这节骨眼下告诉李俊芳,他还有选择的机会。否则不然,等李俊芳房子装修好了,你在告诉人家,明摆着是坑人嘛!于是,他才选择今天前来,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这个李俊芳真是个愣头青,好丑话都分不清,气得他差点甩大袖子,愤然离开。

既然你李俊芳不领情,当我是混吃混喝。

那好吧!以后,等你哭着来求我,我也让你知道你李俊芳当初对我的态度悔之不及。不该当初,是你李俊芳拒人千里之外所致,你就得为你的愚蠢来买单。成年人的世界里,不存在悔恨二字。有些事做错了,那就得一错就错。拨乱反正,那是要付出代价的呀!

李俊芳给梓桐尹使了个眼神,随即,梓桐尹对着小队长囿于亮微微一笑,给他茶杯里加满茶水,一双手在囿于亮肩膀上拍一拍,顺便打招呼道:“哦,我去有点事!你们男人在这里慢慢聊啊!谈天说地,上下五百年,海阔天空你们俩随便聊。我听了有点害怕,耳不听,心不烦,嗨嗨!”

其实,她只是找借口去厨房烧菜去!

人与人之间相交,无非是吃喝玩乐。

聊天,你就得喝茶吃饭,总不能空坐着在这里天南海北一顿穷讲!男人在一起聊天,吃喝嫖赌抽五毒不能俱全,但至少你总得占一样;女人和女人在一起聊天,无非是吃点水果点心,嗑嗑瓜子,剥点干果什么的。不过,现在的女人在一起聊天,几乎和男人没什么区别。

吹牛皮,打麻将,疯狂起来找个小鲜肉,家常便饭。

什么三从四德,家有贤妻,全是扯淡。丈夫丈夫,离开一步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什么同学聚会,什么闺蜜请客,都是扯谎。不过是和情人约会,丰富一下业余爱好的滋味。名其曰:活在当下,活出自我。说谎说得理直气壮,男人听得无奈无助。

人家这年头顾得了家的人,养不活上有老下有小。吹毛求疵的人,动动嘴钱就来了!

顾得了家庭开支消费,却失去了对女人的浪漫情怀。

家,对男人来说,是港湾;对女人来说是枷锁。更多男人趋向于无助,而大多数女人侧是更多希望没有婚姻约束。这个世界,男人无奈,女人头一代。请奶奶养奶奶,不请奶奶回奶奶,还有下一家等奶奶。海誓山盟算个球,不如金钱物质来安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小队长知道李俊芳和自己一个出息,不敢得罪自己老婆。

瞟一眼李俊芳脸上露出的尴尬,十有八九估计他对梓桐尹拍一拍自己肩膀感到难堪,他转着弯将话题岔开说:“是这样,从我奶奶哪辈算起,孙德强他们家老宅子就有作怪的说法。有人看到黑煞神顶天立地;有人看到女人从地里冒出来,飘飘然飞上天;有人听到女人哭泣接连不断;也有人在细雨蒙蒙的天气,看见有人在这里推磨、舂碓、绣花裁衣裳。但我声明,这些都是我道听途说。本人,没有亲眼目睹这一切......”

“哇塞,你怎么不早说!听起来怪吓人的,可是,我们夫妻俩住在这里也快一个月了,没发现有你们说的这些啊?再说了,我是拿钱买的房子,又不是白占他们家便宜。无冤无仇,他们家势力再大,也不至于和我一个外乡人结下梁子吧!”

李俊芳有些不淡定了。作为男人,对小队长囿于亮的说法,他能分析得出是好心提醒。

“要不,找个风水大师来看看。如果没有关系,你再装潢也不迟。当然,我只代表我个人看法。至于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还是你们夫妻俩拿主张。那么多钱不是我出的,只是友善提醒。不将我了解的情况告诉你们俩,玩的这么好心里有些说不过去。谁让我们俩相处几年,对你们夫妻俩任劳任怨的精神,大家伙还是有目共睹!”

“啊哟,你现在告诉我们也不迟。只是现在我该怎么做呢,我也没个主张。孩子她妈,孩子她妈,你快过来一下!”李俊芳虽然是一家之主,但自己一个人从来没有单独处理过什么重大决策,离不开和梓桐尹两口子共商对策。也不是说他们家就是“妻管严”,这不都是因为李俊芳一个人拿不起放不下嘛!

见得梓桐尹没有回答他的话,李俊芳急忙去厨房。

由于梓桐尹一个人在锅上锅下忙得不可开交,四五个菜已经全部烧好,剩最后一个汤。大铁锅炒菜声,掩盖了李俊芳对她的呼唤。见得李俊芳走过来,梓桐尹感觉他来得恰到好处。“啊哟,来得真是时候,快,菜我都烧好。你赶快端上桌,和囿于亮两个人先喝上,我烧个汤就来。”

李俊芳原本想问梓桐尹,我刚才叫你为什么不答应。

可是,见得梓桐尹笑呵呵地令他端菜的高兴劲,他把自己要说的话,一下子都忘得一干二净。按照梓桐尹的吩咐,李俊芳一双手各端一个菜,心情愉悦地走到客厅,却只见小队长囿于亮人去椅子空。切!李俊芳一下子不高兴了。“嗨,梓桐尹,你看看囿于亮这家伙什么意思?”

李俊芳这一会站在客厅大门口说的话,梓桐尹听得仔细。

她一头冲出厨房,一张脸望着李俊芳问道:“怎么啦,你又得罪人家了是吧?坐在自己家里,以后知道让着人家一点。明知道不对,假装一次不明白不行吗?你呀,一生中就是犯这一个毛病,总以为自己太聪明。唉,结果呢,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一边说,一边卸下自己围着的围裙,迈开步伐,直奔小队长囿于亮他们家方向。

因为她知道,小队长如果不这么做,李俊芳真的认为他是为了讨好他们家混顿酒喝喝。或许,以前小队长和其他人有过这样的动机,但今天晚上的到来,人家小队长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梓桐尹离开客厅说去有事,小队长囿于亮就猜她去厨房忙活了!

乘李俊芳离开客厅,自己来个不辞而别。

管你们家烧了多少菜,自己老两口慢慢享用吧!

吃人家一年,自己不过增加一岁,人前背后,冒着被人家十手所指十目所视的风险,多不值得。所以,自己将该说的话都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听与不听那就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不告诉他们俩,作为玩得不错的朋友,自己良心说不过去。

说出来,你们两口子不听,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所以,走出李俊芳他们家的那一刻,小队长囿于亮感觉特别轻松。被村书记拦下的一句话,自己被强行憋回去,虽然心里不爽,但村书记肯定开心。别小看村书记的言谈举止,对上,他是阿谀奉承,拍马屁请客送礼全大套。对下,他管卡压要,无孔不入。

看上人家小媳妇,哪怕是他侄儿媳妇辈分,不卡点油水便是睡不着觉。

书记成雪暴,没被选上村书记之前,是附近小厂的一位私人企业的小厂长。由于农村人才匮乏,没有人愿意当这个村书记。县里有人推荐,说是马家荡的成雪暴个人小厂的管理,秩序井然。规章制度,井井有条。找村书记的候选人,非得找像成雪暴这样的人不可。

在前任县长的推荐下,某日,县长亲自到访马家荡,并视察了成雪暴的私人小厂。

装模作样一阵走访,感觉和他听说到的厕所消息不无二样。所以,当场提名成雪暴代占马家荡村村书记。一干即是十多年,儿子在市区买了一栋房子开酒行。自己又在马家荡以别人名义开了酒店作为三产。撤村并镇,首先将自己家定位三间门市,加两层安置房。

有群众举报他,营私舞弊,公权私用,大搞干部经济,捞钱捞得比谁都快。

公开对群众管卡压要,似呼已经成为他们的一种传统习惯。集体经济,在农村人的眼里,都成了干部经济,老百姓啥也不知道。一人独大,一个人说了算成了农村干部的私人小天地。有人告状至县长哪里,才知道成雪暴有多胆大妄为。

检讨自己,才发现已经掉入前任县长给他挖的坑。

为什么要这么说,确原来推荐成雪暴担任村书记的前任,是成雪暴他们家嫡系亲戚。

如梦初醒,但为时已晚。成雪暴见风使舵,投其所好。送给县长的礼物,一旦被他翻脸捅出去,那县长小小芝麻官的乌纱帽也绝对保不住了。小队长囿于亮岂能不知道成雪暴书记的厉害,可以说在本县之内,没有人敢动得了他。

事已至此,只能哄着他玩。城隍亏老戴,老戴亏城隍。

你不说,我不知,相辅相成!虽然他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只要他自己愿意干,就让他多干几年何妨?要不然,他早该退休了。死皮赖脸的不丢村书记一职,正是因为害怕自己落马,那些曾经想告他状的人,一拥而上。

基层组织生活,对李俊芳来说,在老家兴化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村里领导经常光顾自己的鱼塘蟹池,他心知肚明。但凡来者不拘,陪酒款待!走了,每人给一包自家产的螃蟹鱼虾。给他们满载而归的感觉,全部免费,即使对李俊芳他们家有些不愉快,也就高抬贵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做人不就是这么回事嘛,得饶人处且饶人。

何况,某些事是集体的事。在个人于集体之间,村干部当然选择站在个人的角度去处理事务。如果站在国家层面,那甭管你是谁,哪怕天王老子也得个人服从国家。孰轻孰重,高压线不能碰,来自底层村长书记们还是拎得清这一点的。

“小队长,小队长,啊哟你说你这个人真是的,我都烧出来你抬起屁股就走人,不是把我一片诚心诚意抹去了吗?没有这样瞧不起人的呀!走走走,快跟我回去!啊哟,我们家李俊芳这个人有坏嘴没坏心,你跟他一般见识岂不是贬低你自己是位领导干部了吗?”说完,梓桐尹伸出一只手就去拉囿于亮。

有粉便是白,人家给台阶自己就得见风使舵,顺势而下。

囿于亮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吃喝是小,朋友之间三言两语得罪一个人,千言万语好上一个人。多个朋友多条路,小队长见得梓桐尹拖着他的一只手,似呼带着某种暗示,心有所动也就没有在拒绝。三个人坐下,一瓶天之蓝上桌,气氛立刻上来。

三杯酒下肚,小队长建议来了!

“我听说许家楼有一位风水大师,名叫朱靳艮。他16岁杀猪卖肉,走村串户,十里八乡只要哪家要杀猪,他便是一个人挑着杀猪家伙,随叫随到。一日,高邱王村有户养了一年多的一头黑猪,赶在腊月二十八这一天杀猪分肉。朱靳艮下午五点中从小朱庄出发,途径中心村一处乱坟场,他突然感觉自己汗毛直竖,浑身上下一个寒颤。”

“怎么啦?蹚着鬼了嘛!”李俊芳夫妻俩不约而同的问道。看着夫妻俩惊讶得将筷子挟到嘴边的菜,不敢送到嘴里去,静待小队长囿于亮说出下文。

“那倒不是,你说他一个杀猪的人,怕过谁呀?黑里来黑里去,对杀猪的人来说,他除随身携带的大水桶不是铁器之外,其它什么工具不是避邪的铁器啊?杀猪刀,吹气的打气筒,挂猪肉用的铁钩子,都是避邪的工具,哪里敢有魑魅魍魉靠近他?久而久之,走夜路便成了朱靳艮的一种习惯,自然也就不当回事。”

“那是,我要是一个人走晚路,身上携带刀具,肯定也不会害怕!至少,有避邪的东西在身,天下任我行。哈哈哈!”李俊芳也是酒壮怂人胆,别人不知道他李俊芳胆子大小,能瞒得过和他生死相依的梓桐尹吗?

男人,都是一个出息。喝点小酒,夸夸其谈。平时的李俊芳,只要离开梓桐尹,一个人睡在鱼塘蟹池,他都吓得尿裤子。

“切,说小队长胆子大小我是不知道,李俊芳你就别在我面前吹牛皮了。还记得我妈过七十岁哪一年吗?你让我早上去晚上回来,结果,我们家兄弟姐妹一个不让我走。晚上没赶回马家荡的鱼塘,你知道他怎么样?一夜闹得我就合眼,不停地打视频,还不准我挂掉。说是鱼塘和蟹池那边,他听到鬼哭狼嚎,咯咯咯......”

“咦,那是逗你玩的!你去老丈人家吃喝玩乐,我一个人呆在鱼塘心里不服气而已。再说了,两口子天天睡的是一张床,突然间少了一个,我,我这不是有点不适应嘛!”李俊芳见自己老婆在别人面前揭自己的短,肯定脸上火辣辣的难看!于是,极力为自己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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