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须知过刚易折。”
“下官也是不得已奉命行事。”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现在说什么不得已?”中年美妇冷笑一声。
王镇懒得跟老女人多说什么,自己现在虽说要把握好在太平公主和李隆基之间的平衡点,但也不能想着两头都要完全讨好。
原身替太平公主做事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小队正,自己替李隆基做事后,一夜之内就升了四级。
除却利益外,若是后续要向太平公主那边靠拢,也绝对不能一头莽上去。
吸引女人能用舔吗?
绝对不行!
“还请让开些。”
刀刃擦过刀鞘,发出清亮的声响,王镇收刀入鞘,迈步走过中年美妇身边。
他忽然停住脚步,迎着中年美妇的目光凑过去,压低声音,道:
“还请姐姐代为转告殿下,上官婕妤的命,危在旦夕。臣在临淄王身边只是靠着这两日立下的功劳,在大王面前有几分薄面,能说上两句话,尽力在其中拖延。
若是殿下不能及时赶到宫中,只怕上官婕妤迟早会有性命之危。”
中年美妇眼里流露出一丝异色,随即也压低声音,反问道:“上官婕妤身边不是有遗诏么,只需取出此物......好一个心狠的李三郎...”
她声音极低,片刻之间就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看着面前这个除了长得好看些一无是处的粗莽汉子,忽然有些疑惑。
自己想的还是简单了点,上官婉儿只要取出遗诏送给李隆基,那她就等于是在告诉李隆基她站在谁的那边,下场是必死无疑。
王镇的意思就是自己这两天拼命替李隆基做事,为的就是能让李隆基看在这些功劳的面子上听他说几句话......然后王镇似乎还说,他在替上官婉儿尽力周旋?
那这样一来,他刚才正面怼自己硬要捉拿驸马韦灌的原因似乎也找到了。
想立功,然后继续保着上官婉儿?
呵......
中年美妇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朝旁边摊开手,那名武将愣了一下,随即弯腰将一枚鱼袋放入她手中。
“这是殿下府中的身份信物,凭借此物可调动城中各处官衙,可让你在城中畅通无阻。”
中年美妇淡淡道:
“好好做事,不要乱动念头。
就算风大到能把人吹起来,殿下也能顶着风把人再按下去,懂么?”
她伸手敲了敲王镇腰间的刀柄,听着刀柄传出的轻响,不等王镇回答,她就自顾自道:“说懂。”
“下官懂了。”
王镇听出对方的警告之意,当即后退一步,躬身施礼:“多谢嬷嬷指点,是王镇粗莽了。”
中年美妇的手顿时一僵,深吸一口气,有一种想要把那枚鱼袋立刻收回来的冲动。
混账东西!
......
站在延康坊外面,武将对刚才那名姓王的果毅都尉在心里已经佩服到了极点,但这时候依旧低眉顺眼的不敢说话。
中年美妇站了片刻,似乎在等待什么。
驸马韦灌的夫人,也就是那位公主知道中年美妇在这儿后,当时没敢说话,等人都散了后,这才带人急匆匆地跑过来,隔着两步就跪在地上,哀求道:“韦郎什么都不知道,殿下,他......”
中年美妇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公主,轻声道:“忘了他。”
“不是,他......”
“但凡阿附妖后的所有人,死,你再敢跟本宫多嘴哪怕一个字,同死。”
年轻公主跪在地上,虽然喉咙还发出哽咽之声,但字是一个也不敢往外说了,甚至在有意的压抑哭泣声。
“殿下,可要入宫么?”
武将在旁边问道。
“入宫。”
中年美妇冷冷道:“本宫的那位好侄儿,看来心里野的很,不去陪他说说话,兴许是忘了谁在帮他做成昨夜的事。诏令他敢写,但这天下,他坐的稳么?”
“那,那个姓王的都尉......”
武将话音未落,就看见中年美妇伸手拔出自己腰间的刀,吓得浑身不敢动弹。
中年美妇握刀挽了个刀花,用刀尖挑起地上那名年轻公主的下巴,后者顿时吓得连哽咽都不敢了。
她盯着那年轻公主的脸,冷冷道:“他有什么好的,只需本宫勾勾手指,他还不是得乖乖回来,到时候,再好好炮烙他。
一个小角色,跟着三郎走一趟,胆气竟也有点像个男人了。呵,只是不知道三郎搜罗到的英才,且看他之后能留的住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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