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七七上回吵着要一个漂亮的笔筒,我最近抽空给她做了一个。回头你走的时候带回去送给她。”
笔筒做的很精致,上面画了梅花,还点了朱砂色,很美。
这算得上是顾时南对温佳期表达父爱的一种方式,所以温九龄欣然收下了,
“七七应该很会喜欢,我替七七谢谢你。”
温九龄将笔筒从顾时南手上接过来。
顾时南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件雕工同样精湛的发簪,递到了她的手上,“用剩下的木料做了一个发簪,你要是不嫌弃,就拿去用。”
发簪确实很漂亮,但温九龄若是收下就显得……关系更加暧昧了。
若是不收,又怕扫了顾时南的兴致让他不高兴,怕他变脸回头出尔反尔不帮她的忙。
因此,她只好说:“挺好看的。”
她伸手准备将发簪接过来时,顾时南走到她的身后,“我帮你绾上?”
温九龄一脸不可置信,“你还会绾头发?”
顾时南神色有些不自然:“很难吗?”
他对着视频学了一个晚上,看都看会了。
出乎温九龄的意料,顾时南不仅会绾头发,还将她满头青丝都绾出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她就算不用镜子,用手摸都能感觉得到,顾时南绾头发的水平不错。
“要不要照镜子,看看?”
顾时南在这时对她提议。
温九龄问他:“你书房有镜子?”
顾时南指了指主卧,“房间里有。”
温九龄实在好奇自己挽头发是什么样子,便经不住顾时南引诱,便点头,“好。”
等她进了主卧对着镜子准备欣赏被挽起的发髻时,顾时南自她身后就将她给狠狠拥住了。
他脖子埋在她的脖颈里,挺拔的鼻子蹭着她的腮帮子,声音低沉且沙哑,
“我……相信你跟李淮临是清白的。”
温九龄被他身上滚烫的气息撩拨得浑身都绷紧了一度,她声音也变得不自然,
“你……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件事了?”
季灵修不惜用自己的一条命,给李淮临想要得到温九龄铺路。
为了离间温九龄跟顾时南的关系,季灵修设计温九龄睡在李淮临的床上,且让顾时南目睹这一切……
这件事,确实让顾时南心头震怒以及痛苦,但……事到如今,他还是放不下温九龄。
再加上,此前,温九龄跟他解释过,她事后去医院做了检查并没有检测到异常分泌物,所以他决定跟温九龄复合。
“因为……我还是放不下你。”
顾时南说这话时,将温九龄扳过身来。
他俯首欲要吻温九龄的唇,温九龄下意识地撇头,拒绝了他这个吻。
顾时南心脏微微沉了沉,但也没有强求:
“我去……冲澡,你照完镜子就下楼吧,等吃完饭我带你去见顾景琛。”
温九龄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很受伤的样子,心念微动,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们……还是需要点时间磨合。”
顾时南心头震了震,“你……”
温九龄抬头看着他因为震惊而泛红的眼眸,“我……不是不可以给你机会重新追求我。”
顾时南喉头滚了一下,良久以后,才缓缓开口,“你不要为了哄我而哄我啊,温九龄。”
温九龄望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对他说:
“命运总是让我们分分合合,又不得不纠缠在一起,那就……都认命吧。”
……
吃完午餐,顾时南果然对温九龄兑现承诺,带她去见了顾景琛。
去了顾景琛所在的壹号公馆。
顾时南带着温九龄到的时候,顾景琛刚哄顾母吃完药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战南笙挺着大肚子,跟在他的身后。
对于温九龄的到来,顾景琛很不欢迎。
他眉头皱起,朝顾时南看了一眼过去,就对他先发制人的说道:“你要是为了战似锦的事,特地陪她来找我麻烦,现在就可以滚了……”
他说话不客气。
顾景琛刚刚丧女,人还处于丧子之痛中,所以顾时南不跟他一般见识。
他直接对顾景琛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对战似锦网开一面,我可以让你母亲的病情得到缓解,至少能让她再多活十年。”
顾景琛眼睛深深的眯了起来。
顾时南的话还在继续:
“瀚海医疗集团的研发部门,出了一款针对你母亲癌症的特效药。经最近的临床试验得出的有效数据,你母亲如果用上这款特效药,她可以至少多活十年。”
顾景琛:“有什么后遗症吗?”
顾时南:“后遗症?对于你母亲这样癌症晚期患者来说,多活十年胜过一切后遗症,不是吗?如果没有特效药,她寿命顶多还有半年。所以,要不要用特效药换你母亲十年的寿命,决定权在你手上。”
顾景琛道:“可是我死了女儿,就这么放了战似锦,太便宜她了。”
顾时南:“战似锦是你的顾小太太,比起她之前因为你所惨遭的痛苦,她即便是有错也有过,但罪不至死。夫妻一场情分,你何必一点情面都不留呢?判个两三年,应该足够你泄愤了吧?”
顾景琛当初娶战南笙,就是因为顾母以死相逼!
他十分在意顾母的生死,所以顾时南这个条件让顾景琛十分心动。
更何况,他虽然人在气头上,但并不是真的要让战似锦将牢底坐穿。
是战似锦直到今日,她也没有半点认错的态度,这是令他最恼火的地方。
但,比起母亲的生命,这些都不重要了。
思及此,顾景琛松了口:
“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个所谓的特效药能让我母亲多活十年,我可以对战似锦网开一面不会对她赶尽杀绝。”顿了顿,“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后半句话是对温九龄说的。
顾景琛希望温九龄将后半句话带给战似锦。
只要战似锦能主动意识到自己错了,能跟他道歉并到自己女儿的墓地磕头认罪,他就饶过她。
这是顾景琛说后半句话的用意。
事实上,温九龄的确将他这句话带到了战似锦的耳中。
那时,已经是傍晚了。
今晚的霞光极美,几乎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橘色。
哪怕是被关押在派出所小房间里的战似锦也通过一扇不大的铁窗户看到了外面那被霞光染红的梧桐树叶。
她打了退烧针,退烧了,只是人看起来憔悴得厉害,一双眼睛更是失去了神采,空洞洞的厉害。
穿着制服的宋宴礼朝她走了过来,“战似锦,有人来看你。”
因为这道声音,战似锦才将目光从窗户外撤回。
她眼瞳动了动,因为缺水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沙哑的问出声,“谁?”
她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像破锣一样难听。
宋宴礼:“温九龄温小姐。”
战似锦睫毛动了动,眼眶有些许的潮红。
静了片刻,她才缓缓开口:“我……不见。”
宋宴礼微微眯起眼眸,淡声道:“温小姐带了律师。”
战似锦唇角抿了抿,抬起头朝他看过去,“姐姐……带了律师么?”
“是的。对方是界内知名的律师,你若是配合律师给律师提供有利证据或者是证词的话,你没准坐个两三年的牢就可以出去。”
宋宴礼怜惜她年纪小,看起来也很无辜,便动了恻隐之心,
“我听说温小姐为了你的事跑前又跑后,不知道求了多少人,你不要寒了温小姐的心。”
因为宋宴礼后半句话,战似锦这才松了口,“那就麻烦您了。”顿了顿,对他问道,“我……能知道您叫什么吗?”
身穿制服的男人,头上的大檐帽戴得极低,战似锦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仍然能从他弧度俊逸的脸型判断出他是个长相极其英俊的男人。
她在关押期间,持续高烧不退,就是这位警卫员在第一时间给她找医生的。
这个人,对她有善意。
她至少要知道人家的名字,将来若是有机会,她好报答人家的恩情。
“宋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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