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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温九龄了解他的背景后,对他这个人……还是很反感的。
但没办法,霍见深跟他说,能帮战似锦获得减刑的非他不可。
两人约在了风流逸的夜色会所。
温九龄到的时候,风流逸正在包厢内跟几个爷们在打牌,才玩了两圈。
包厢内,乌烟瘴气的,不是烟味就是酒气,很刺鼻。
温九龄立在包厢门口,朝光线不太明亮的包厢里看了一眼,“我找……风三爷。”
因为她的声音,牌桌上的人纷纷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温九龄也就最近三四个月在京城活动,且平时也很少抛头露面,所以在这种夜店显得脸生。
再加上牌桌上的富家子弟都喝得面红脖子粗的,所有就没有人将她给认出来。
有好事者,在这时起哄:
“找风三爷的女人很多,你是所有女人里……最漂亮也最有味道的一个。不过,你跟风三爷什么关系?是那种有一腿的关系吗?”
风流逸是知道温九龄来历的。
他在这个富家子弟话音落下后,朝坐在包厢最角落的男人撇了一眼,见他跟个死人一样没反应,也就没吱声。
他不吱声,那富家子弟就更加兴奋了:
“啧,真是有一腿的关系啊?看着挺面生啊,多少钱一次啊?风三爷这个负心汉不要你,跟我呗?”
风月场所的男人,嘴巴上都没有把门。
他话音落下后没多久,另外一个富二代也开口,“是啊,风三爷不要你,就跟我们。只要你点头,我们今晚就玩个刺激的,两男一女……”
“两男一女算是什么刺激?再加上我呗。”
话落,整个包厢就是一片哄堂大笑。
饶是如此,温九龄也没有发火。
她仍然立在包厢门口,目光看着坐在主位上咬着烟蒂一边抽烟,一边摸牌的男人,“风三爷,我是温九龄,我兄长霍见深应该跟你打过招呼。”
这话一出,整个乱糟糟的包厢,至少安静了七八秒。
不知道是谁壮着胆子,在这时问:“温九龄?哪个温九龄?是顾……”
温九龄朝那人看过去,“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顾时南顾总的前妻,也是他一对龙凤胎孩子的母亲,更是霍家五爷霍远东的亲生女儿。”
那人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怂了:
“姑奶奶,您怎么不早说,先前……我们哥几个就是嘴贱打嘴炮,您可千万别当真……”
温九龄打断他,话是对风流逸说的:“风三爷是律师,语言猥亵女性,会面临什么处罚啊?”
风流逸抬手将香烟从唇边取走,而后才抬起头朝温九龄看过去。
他似笑非笑般的口吻:
“语言猥亵女性是否会判刑,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判断。如果情节轻微,可能仅受到行政处罚;如果情节严重,构成犯罪,则可能面临刑事处罚。”
温九龄挑眉,“是吗?那依你的能力,能让他们被判几年?”
风流逸笑着说:
“如果是我的女人在公众场合被几个男人同时共同语言羞辱,我能让他们被判五年以上。”
温九龄点了点头:
“能陪风三爷在一个牌桌上打牌的,那想必都是风三爷的朋友。既然如此,我不能不给风三爷的面子。”
顿了顿,“只要他们挨个过来给我赔礼道歉,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风流逸朝她昂了昂下巴:
“温小姐,进来说话呗,我们又不吃人,过来玩两局,正好你跟我说说战似锦的案子,我帮你分析分析。”
风流逸说要帮她分析案子,温九龄只好走了进去。
她嫌包厢气味难闻,进门时,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但还是被浓烈的烟味呛得咳嗽。
先前那几个调戏她的二代们特别有眼力劲,纷纷掐灭了烟,还开了窗户散烟味。
“温小姐,先前真是对不住了,我是城南李家最不成器的下流胚,您可千万别因为这个而找我们李家不痛快啊。”
李公子说完,城北的周公子也急忙对温九龄道歉:
“是啊,温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是城北周家的,先前是我们冒犯了。”
几个公子哥轮番道完歉后,风流逸对温九龄说:“温小姐会打牌吗?”
温九龄摇头:“我不会。”
风流逸笑了,“我就爱跟不会的人玩。这样,你陪我玩三局,我免费帮战似锦打官司,如何?”顿了顿,“还包赢。”
只是打三局就能帮战似锦减刑,温九龄几乎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好。”
话音刚刚落下,风流逸又追加了一句,“但我有条件。这三局,你必须能赢过我。”
温九龄皱眉:“可是我不会。我……从来没有打过牌……”
风流逸对她挑眉:“没关系,我给你找个会打牌的师父,让他教教你,保证你稳赢。”
温九龄眉头还是皱的,觉得里面有坑,“让人教我?谁?”
风流逸对着她指了指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边有个醉鬼,他是我们打牌里的好手,十次有九次半赢,你去拜他为师……”
温九龄觉得风流逸在耍她,“风三爷,你都说他是醉鬼了……他要怎么教我?”
风流逸似笑非笑般地说:
“温小姐,你孩子都生两个了,怎么还这么单纯?我说他喝醉了,他就真的醉了?他只是睡着了,你过去请他,我猜他肯定帮你……”
温九龄:“能换个游戏或者换个……人教我吗?”
风流逸:“可是我只爱打牌。”顿了顿,补充,“而牌桌上的李公子、周公子以及其他公子哥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温九龄:“……”
霍见深让她来找风流逸时,就跟温九龄说过他这个人行事作风很怪异。
现在看来,确实是……跟别的律师不一样。
别的律师要么赚钱要么赚名声,还有就是又赚钱又赚名声的。
这位倒好,喜欢赌!
温九龄犹豫再三,还是朝坐在角落沙发里的男人走过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伴随她走过去,内心深处涌起了不安。
终于,她来到了昏暗处。
那身体慵懒陷入沙发里的男人,微垂首,好像是在闭目养神?
“先生,你……好……”
她试图打招呼时,空气中响起男人一道短促的冷嗤声。
“呵!”
“温小姐,这是要有求于我?”
多么熟悉的开场白!
伴随男人用打火机点燃被他咬在嘴里的香烟时,温九龄终于看清楚了他的那张脸。
也不过就一周不见,温九龄竟觉得此时的顾时南身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陌生气息。
那种陌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陌生,是冷漠到陌生。
温九龄在看清楚他眼底那浓重的讽刺后,就下意识地转身要走时,身后传来顾时南的冷笑声,
“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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