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是奉了皇后之命入宫随侍,并非贪玩不安于室,婆母若是不允儿媳出府,儿媳自当遵守婆母教诲,只是皇后娘娘那处,便要婆母亲自入宫去说情了。”
国公夫人将茶盏重重的搁在小几上,茶水四溅泼湿了夫人裙角。
“大胆温氏,你这是搬出中宫镇压于我吗?”
温锦华颔首低眉,并未回话,国公爷蹙眉道:“城阳候府也算是高门显贵,虽家中子弟才学不显致使门第落魄,却也是有爵之家,教出来的女儿竟如此没规矩吗?”
“既是如此不知礼数,便在家抄录女则女戒,抄完再进宫去吧。”
国公夫人放下话道。
温锦华抬起头望去,眼里有些难色,若是不尽快进宫,皇后一人独木难支,且她还未完全掌握淑贵妃的计谋手段,只怕耽搁一时,会坏了大事。
“锦娘外出走动,是儿子默许,父亲若是要惩罚锦娘,便先惩罚儿臣吧。”
身后,许砚应声而来,跪在她身侧,温锦华眼含笑意的看向身旁的许砚,像是在看自己的大赦令一般,心中升起一丝安心。
国公夫妇见此情状,眉眼爬上一抹担忧之色,国公夫人更是起身将许砚扶住,心焦道:“砚儿,你身子还未好转,别动不动就跪,快起来。”
许砚将其母的手温柔拨开,直言道:“母亲大人,锦娘虽是个哑女,可儿子也缠绵病榻,已然辜负了她大好的年华,耽误了她一辈子,她自小便被圈于内宅之中,鲜少出门见世面,如今她既然已经成了儿子的娘子,儿子不愿她再被困于内宅郁郁寡欢,比起看她在这国公府中做一个提线木偶,做一个无可指摘的世子妃,儿子更愿意她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比起她谨小慎微的在儿子身边度日如年,儿子更希望看她笑。”
温锦华看向身旁的男人,她没想到许砚心里竟会是这样想的,虽然是为了查案,但难免还是让她心里生出了感动和感激。
国公夫妇闻言静默良久,神色也松软很多,看向许砚的眼神中,满含着心疼。
父母之爱子,便是如此了。
国公爷泄了气道:“罢了,你自小并未求过我们什么,这一次,便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罚她了。”
国公夫人捏着帕子拭去眼角湿润,许砚双手交叠于额前,弯腰叩拜。
“多谢父亲母亲。”
温锦华的目光停留在许砚的面容之上,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握住了手拉了起来,转身跟随许砚离开了听涛院。
短短的回廊,温锦华却像是走了一辈子那样久,她望着前人那单薄的背,恍惚之间将人拉住,停下脚步。
许砚转过身:“锦娘,怎么了?”
温锦华缓步走近,笑着环抱住许砚的腰身,一副温柔和气之派。
“锦娘此生得嫁如此郎君,真真是三生有幸。”
许砚愣住片刻,反手揽住温锦华的腰,垂眸欣喜的问道:“锦娘,你愿意开口和我说话了吗?”
温锦华笑着抬起头,下巴抵在许砚的胸膛上,狡黠道:“好听吗?宣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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