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乔桑宁第一次来慕氏。
挑高的大堂足有二十米,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银河”、“星云”两组水晶灯,全是巴卡拉纯手工打造,既气派又不失格调。
以前慕织弦帮她补习经济学时,总选在不起眼的咖啡厅,她不懂就问,“三哥连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吗?怎么不去你们公司?”
慕织弦反问,“带你到总部,接受所有人的八卦洗礼?”
以慕织弦的人格魅力,乔桑宁脚趾头想也明白,大家的唾沫会把她淹死。
她又问:“那去你家也行啊!”
慕织弦直视着她,“你知不知道,和一个男人回他的住处,意味着什么?”
乔桑宁后来明白了。
因为慕织弦带她回去的那天,她就成了他的女人。
现在他们分手了,她反而得到了观瞻他们公司的机会,尽管只是大堂。
正在张望打量时,乔桑宁看到慕织弦带着特助风风火火下楼,行政、保洁、保安们严阵以待,注目以礼。
而慕织弦,连目光都没给她一个,就匆匆走了。
他,恐怕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吧。
也好,一刀斩断所有情丝。
怔忪中,乔桑宁听到了柏特助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签好协议的,魂不守舍,只看到律师的上下嘴皮子翻飞。
文件一式两份,乔桑宁拿到了就走,他的地盘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呆。
“乔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柏韬多问一句。
合格的特助,总是走一步看十步,因此柏韬在公司,也收获了个称号叫“柏七窍”。
“今天吧。”乔桑宁脱口而出,总之越快越好,“我走了。”
柏韬送她出旋转门,一个身影与她擦身,乔桑宁本能放慢了脚步。
是唐韫,齐肩短发,戴着绿瞳,像只高贵的缅因猫。
最鲜明的是她挑染了一缕绿发,与美瞳同色。配上那张高级厌世脸,任谁都不能忽视。
“咦,柏特助?你们慕总在吗?”
柏韬双手交叠在身前,一笑,“额,唐小姐提前约了慕总吗?”
唐韫晃了下手上的食盒,“帝京私厨特餐,想给他一个惊喜。”
乔桑宁无奈想笑,看看冷酷拽姐在慕总面前,不也变成了乖巧的折耳猫吗?
“我代慕总谢过唐小姐。他今天有会议……”柏韬回答得滴水不漏。
唐韫的视线从柏韬转移到了一旁乔桑宁身上,蹙起了眉。“你们慕氏是谁都能来的吗?那些蹭热度、博眼球的小明星,都往跟前凑?”
显然,乔桑宁的打扮让唐韫误会了,以为她是什么不入流的小明星。
倒是有点手腕,能让慕织弦手下第一特助亲自来送。
强将手下无弱兵,柏韬笑道:“唐小姐放心,慕总的热度,没人敢蹭。慕总没有绯闻,只有官宣。”
和唐韫的订婚,不就官宣了吗?
乔桑宁没心思听下去,趁着柏韬被缠住,快步离开了慕氏总部。
送走了两个女人,柏韬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唐来送餐,乔今天要搬。”
时刻与老板保持信息对称,也是柏韬立于不败之地的秘法。
*
出租车行驶在盘山路上。
乔桑宁看着沿途风景变幻,愈渐浓郁的明亮绿意,鼻端是温柔山风中夹杂的草木芬芳和泥土清新,耳畔隐隐有蝉鸣声、鸟叫声、露珠滴落声,她的心情也愈加松弛。
再想象着初一十五进香礼佛,春天秋天踏青郊游,冬季围炉烹茶,吃着火锅唱着歌,那简直不要太潇洒。
自然疗愈万物,她短暂地忘记了伤痛。
西山九峰环抱之间,正是慕氏拿的地,围了一圈高墙。
车在门口停下,乔桑宁付了钱,托着行李箱下来,抬手遮眉向里看。
大门是托斯卡纳风格的,采用了一些粗糙的原石,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埃尔小镇。
埃尔本是普罗旺斯下的一个小镇,梵高曾在镇上居住过,那时他正值创作巅峰期,画了两百多张油画,最后割掉耳朵也是在这里。
慕氏多年前拿地,那时候欧风美雨大行其道,外国月亮比较圆,这才取了异域风情的名字。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乔桑宁的新家了。
保安亭那边,一个六十多岁的长者叫老黑;还有一个三年多岁的男人叫大白,自称是慕氏物业的,只不过他的制服,扣子都系串了。
*
乔桑宁没想到,她会在一周之后再次见到慕织弦的未婚妻——唐韫。
先前,她接到了闺蜜罗绮的电话,约她来后海酒吧,庆祝她家家爱豆容宝出道三周年纪念。
罗绮的爱豆,叫容岸,男团出身,参加选秀一举夺冠。出道即巅峰,被乐评人赞为“一个人能顶一个乐队”。只是后来貌似得罪了人,很久没有消息。
“你爱豆,不是被雪藏了吗?酒吧这种地方,我有阴影。”乔桑宁问。
手机那头传来喘粗气的声音,罗绮不开心,“不带你这样往人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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