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幂连忙把油条几口吃完,而从起床开始脸色始终颓靡的景阙也终于暖回来几分。
他如今受温从然魂体折磨,如果过几天还找不到他的本体,那他就彻底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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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县中学的路上,姜寻得知死在山上的人叫黄波,四十岁左右,住在工作的工厂宿舍里,有个儿子养在农村家里,由爷爷奶奶照看。
资料提到他本人非常好赌,国家禁止的三大项最起码沾了两项,而且嗜酒如命,没有酒就活不下去的那种。
黄波经常去赌,有点钱就去,没钱就借,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甚至还要靠年老的父母接济。
属于经济特别困难户。
“这样的人,没事去学校后山干嘛?盗墓?我是看过有学校建在乱葬岗上面,但县中学很明显不是啊,”阮幂撇着嘴,照例吐槽:“就算真的是乱葬岗,以前葬在那里的都是卷席子一扔完事,哪有东西陪葬。”
“所以显得他的行为蹊跷。”姜寻懒洋洋地撑着下颌望向窗外,她总觉得里面还有什么信息被她遗漏了。
突然进山在山里死亡的赌鬼,铲车看不进去的后山,被惹怒的神灵......
她联想到此,眉梢戏谑轻扬。
眼角余光瞥了眼副驾驶耸拉着脑袋没有精神气的景阙,她声线清冷的问:“如果靠近你本体的话,你能感知到吗?”
景阙脑瓜子嗡嗡的,愣了好半晌才意识到她在问自己话,脑子生锈般卡顿良久,才消化完意思,哑声回答:“之前可以,现在不行。”
现在他魂体都快散了,能保持清醒都勉强。
姜寻并不意外的点头:“知道了。”
几人没有惊动学校领导,把车开到一处隐蔽位置就各自下车,姜寻今天穿着身运动装方便行动,从包里找出个罗盘,走在前面引路。
她们翻墙进的学校,目标明确。
等离近了才发现,其实山体并非照片里那般秃,还是有几棵用以遮挡的树木。
此刻早间太阳高照,姜寻感觉晒得挺舒服,转头却见阮幂撑起伞走在景阙身边,见她目光看来,小声道:“他好像要晒晕了。”
姜寻神色淡漠,毫无雇主要出毛病的自觉,“包里清凉油涂两边太阳穴,再坚持下,快到了。”
阮幂顿时照做。
清凉油才涂好,景阙瞬间感觉凉气蹿上脑门,整个人都醒神不少。
他对阮幂道了声谢。
太子殿下到这种时候,傲娇脾气统统消失。
姜寻跟随罗盘指引越走越深,忽地,她停住脚步。
离她最近的齐宋连忙问:“有发现?”
“嗯。”她没什么情绪地应声。
姜寻面无表情地盯着脚底干枯黄土片刻,弯腰,随手捡起旁边的石头,轻轻拨开一层土。
她才挖几下,就挖出块颜色黑红的土。
鼻尖轻动,她嗅到血的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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