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上有偏差。
按照沈长仪给的提示顺着往下理,姜寻她们到梁家祖宅时,估计那位‘梁稀’已经到了,并且提前在祖宅门前布置了迷障,就等着她们落网。
她到底想要什么?
姜寻回首望向正厅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立着的牌位,似有所觉。
梁家重男轻女,明明是将整个家族带起来的有功之人,却因女子身份,不进宗祠,不受供奉,还要找别的理由将她的画像挂在这,日夜受风雨吹淋。
若她没猜错,这幅画像画的根本就不是菩萨,而是祖宗。
死后复生,见到这般荒凉景象,换成谁都会羞恼爆发。
不难怪回来的‘梁稀’会变得脾性暴躁。
姜寻总觉得还有哪里遗漏,她端详着画像,又看向金铸托盘,莲花纹在她视线内隐隐晃动两下,倒映着画像的模糊身影。
她瞬间抬眸,抬手想要往上够,奈何身高不够,自然而然地招手喊来沈长仪。
“去摸一下眼睛,左右都试。”
沈长仪照做。
等摸到右眼是,指腹下触碰到些许凹凸不平,他试着微微用力摁了摁,就听一声跟机关极其相似的机械声响起,晦涩难听。
“眼睛是整张脸最好看的地方,”知道他们疑惑,姜寻耐着性子解释:“密室里追你们的狗前面挂着的,也是眼睛。”
据传闻所言,梁家小女儿全身上下最满意的,也是眼睛。
种种迹象摆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姜寻拉着沈长仪后退,静静等候暗门尽数开启。
她没进去,从兜里摸出个东西。
沈长仪眼角余光看见,神色淡然道:“原来在你这?”
白嫩手心躺着的石头呈现深红色,镌刻其中的‘良’字在浅薄光线照耀下,显得盈盈如流水。
“哦,”姜寻散漫挑唇,语气轻嘲:“沈先生记得管好自己手下的废物,别整天往我家院子跑,否则下次再丢什么东西,可就永远找不到了。”
直白且恶劣的威胁。
齐宋闻言连忙倒退好几步,生怕躲慢了就小命不保。
沈长仪恍若未闻,嗓音低低淡淡,偏他语速始终平缓,难免寡薄无情:“有道理,回去后,我让他们再练练。”
省得下次翻墙又被发现。
丢人。
姜寻见挑衅不成,没了兴趣,就把石头放在手里把玩,指尖若青瓷白嫩,被红似泣血的同心石一衬,就衬出几分艳来。
“梁小姐,你想要的东西,我放在桌面了。”
她轻手把同心石放到最中间的托盘上。
说完,她退后几步,立在廊下,似乎真心实意想把东西还给主人的架势。
远处忽然传来鸣笛声。
是警车到了。
姜寻拉着沈长仪衣角让他跟齐宋站到旁边,油纸伞也留给他,懒散地摆摆手示意阮幂退远点,脚步轻缓闲庭地往那道暗门走去。
才刚抬腿。
她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女生,细长秀眉云淡风轻地扬了扬,“梁稀?”
面前略微圆润的女生摆着张阴沉的死人脸,嘴角诡异弯着,笑意阴翳,目光狂妄地上下扫视着姜寻,随即讽刺出声:“我当你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是个苟且偷生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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