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墓室。
她往里走看过,跟他所言相差不大。
出口,就只剩她们来时的密道。
算算时间,林晟如果通知了梁家人,那梁家人也快到了。
姜寻转动手腕,想到又要爬密道,心底阵阵酸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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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姜寻开路,她后面是沈长仪,齐宋是伤员夹在中间,阮幂带着工具垫后,省得出现意外。
避开机关重新回到摔落的地方,头顶的机关口依旧锁着,姜寻从沈长仪手中打开小包,拿出簪子之类的东西,尝试撬锁。
她开锁功夫堪称一流。
加上对机关暗器有研究,没多久,一声机械音,机关被她给毁了。
姜寻撑着两边墙壁探身,没贸然出去。
厢房跟她摔落时差不多,就是中间红纱布垂落,层层叠叠,遮盖视线。
凝神静心探闻片刻,很安静。
林晟不在,这里没人。
她转回头对沈长仪点点头,身手利落地往上一撑就爬了出去。
接着是沈长仪他们。
阮幂落地,跳了跳:“出来才知道外面那么热,里面冷得我牙齿打颤。”
姜寻清凌凌的看向重重红纱布,撩开几条往前走。
越往前,那股刚刚脱离密道的热就逐渐散去,四周渐渐恢复成刚进祖宅时的冷,以及——她闻到了隐藏在烧焦味后的腥味。
被冻得几乎失去的嗅觉重归,她迅速加快脚步。
那些红纱布压根阻碍不到她。
西厢房门豁然被推开。
姜寻走到中庭那口缸旁边,水面从始至终无波无澜,既倒映不出她的身影,也映不出周围景象。
她伸手,搅乱满缸冰水,沾了满手湿漉,抬起往眼睛处抹去。
透骨的凉。
非要形容,就是天灵盖都要被凉飞了。
擦掉水复睁开眼眸,姜寻站在浓黑雨幕里,任由细密雨丝掉落眼睫,轻轻一眨,看见苍凉诡异的白。
几步之外的西厢房内,沈长仪等人尚且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层叠的红纱布褪去岁月的颜色仅剩颓唐的白色,随着风摇摇晃晃,像是古时候用来上吊的白绫。
视线偏移,不久前把她跟阮幂引诱进陷阱的林晟此刻躺倒在西厢房门边,胸口破开一个大洞,雨丝飘进去,又跟着血流出来,淌了一地。
她闻到的血腥味,是从他这来的。
而烧焦味,她微眯眼眸,望向摆放龙凤烛的桌子。
那两根蜡烛,在厢房静寂里,亮着朦胧的火光。
——“出来才知道外面那么热......”
蜡烛在他们背后燃烧,当然热了。
姜寻眉目沉沉,招手让阮幂过来:“照我刚才的做法洗眼睛。”
阮幂当即照做,才睁眼,“卧槽,他怎么死了?”
等四人恢复清醒,姜寻撑开油纸伞,幽幽叹道:“先报警。”
人死在梁家祖宅,梁家人等会到,她得先发制人。
在祖宅门口闻到烧纸的味道并非偶然,是故意布置的迷障,让她们陷入幻觉。
而沈长仪他们,则是掉进密室后才染上的。
“所以狗长角是假的?是幻象?”齐宋拍了拍脑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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