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了,不如去画舫喝茶歇息片刻。”
她得机会便摆谱的模样让翠皮鹦鹉气不能,笑不得,向那重新驶近的画舫瞧去,船头已散落不少半开的荷花,红红白白,映着绿水碧波,煞是好看。
想来是舟子瞧这边激烈打斗心升畏惧,既不敢将船靠岸,也不能违约就此离去,只得将画舫停在水中,隔空等候。
此时已过立夏,天气微热,翠皮鹦鹉一大早跟踪叶家杭等人从城中到此,但见湖面波光粼粼,不由也觉得有些口渴。
再看那船夫船娘粗手大脚,行动间并无半丝会武功的迹象,于是放开秦乐乐,负手随她走上画舫。
哪料才进舱门,便有大网自天而降,随即前后两人如包饺子般将他夹在中间,喀喳数声响过,名动江湖的翠皮鹦鹉从此断了飞翔的翅膀。
“是你?”失去武功痛得全身发抖的鹦鹉瞧着眼前神情复杂的杨杰亮,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岳雷的义军,如何会和三镇节度使府的小正太走在一起。
杨杰亮正欲开口,忽听岸上叶家杭大喊:“鹦鹉既已入笼,你等快来接手。”
秦乐乐转目往舱外一瞧,见他扔下黄衫老四即往画舫跑来,顺路拨出黄衫大哥尸身上的绕指柔,几个眨眼已冲进船舱,二话不说,挥剑便欲将翠皮鹦鹉的脑袋斩将下来。
“不要。”秦乐乐知他是为了自己差点丧命这鹦鹉爪下而发怒,连忙制止,血腥味到底令人着呕,她不想多见。
她盈盈眼波中的恳切之意,立即将叶家杭的满腔怒火浇灭,收好软剑,拉着她上下打量:“你,可有受伤?”
秦乐乐摇头,危急时她放出捕鸟的诱饵,并与他周旋良久,那时半真半假地作戏,此时才感觉有些后怕。
叶家杭伸臂将她搂进怀里,触到她柔软身体的微微颤栗,也止不住地眼眶酸痛,膝盖虚软: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似乎天空漆黑倾覆,大地沉沦,他从万丈绝壁直落而下。
“你可还好?”秦乐乐挣开他的拥抱,理理自己零乱的衣衫,也顺手为他正了正头冠。
这情景看得一旁的杨杰亮直摇头,暗想这些长在深宅大院的富家子弟未免太过娘味,得经摔打历练方能长成大好儿郎。但,没有他们,此次袭击。
勇者相逢智者胜,想起雷将军的教诲,随手将已然昏迷的翠皮鹦鹉扔到舱角,对叶秦两人十二分地真诚:“多谢相助。”
叶家杭无言地还他一礼,秦乐乐却强调:“说好的,此乃老翁翁的下仆,你不得另启他用。”
“在下不才,却向来守诺。”杨杰亮的肃然自辩,引得秦乐乐忍俊不住地掩口轻笑,拉起叶家杭便告辞而出。
待杨栋等人将黄衫老四带入船舱,叶家杭才掏出骨哨,唤出藏在荷花荡的另一艘画舫。
天容水色湖光美,正是泛舟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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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岳飞曾官至少保、枢密副使,受封武昌郡开国公,孝宗为其平反后追谥武穆。此文仍在高宗时代,故文中秦乐乐称其府邸为开国公府。
2,张俊曾拜枢密院使,被封太傅和广国公,后被罢免,约在1146年复出为江宁武静海军三镇节度使,此文故事设定发生在1150年左右,故秦乐乐称其为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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