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世代在变化,沧海也能变桑田,几年前政府看中了那块地,把它开发成了一个农庄,又从其他地方修建了公路,直接通到那里。”他自嘲地苦笑道,“要是晚生个几十年,或许就不是今天这副田地了!”
“什么?”我睁大了眼睛,“有公路?”
“哈哈,是不是觉得挺可笑的?”
“这他妈也太讽刺了!”俞胖子听完之后又想骂娘,“老子历经千辛万苦,差点命都没了,完了竟然有公路?”
“你们别着急,可笑的是,那些来了的,或者还没来的,以及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至今还不知道这回事儿!”宋北柯八字胡微微抖动了一下,“怎么样几位,这出戏是不是越来越精彩了?”
“你要是这么说,那胖爷我都是心里好受些,也让他帮人舒服舒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店外街道上传来一阵喧闹声,看来人数还不少。为首的一个人还未进门,喊道:“掌柜的!”
店老板正要出门迎客,只见宋北柯在听到那人声音之后,整个人脸色都变得不自然,墨镜之下的眼神都乱了起来。
“客官,您有什么需要?”
“洛阳铲有没有?”
谁知道那个人开口就提洛阳铲,我抬头一看,也惊了一下,“这不是从山下过去的那帮人吗?”
“哎,他们怎么在这儿?”俞胖子也惊讶道。
“看样子他们也是刚从峡谷里上来,估计他们也是被暴雪卷下来的。”
我刚要问宋北柯,他已经先行一步走了过去,狂笑三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间发出如此狂笑声,足以震慑住当场的所有人,那人立即警觉起来,两人对视起来,瞬息之间,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甚至连气都不敢大喘,可见这两人的气场之大。双目对视之下,似是刀光剑影已经大战了数百回合。
大概过了半分来钟,那人突然也大笑了起来,冷冷地说出一句话,“宋鬼眼?原来你还没死啊,真他妈冤家路窄啊!”
此人直呼宋北柯为宋鬼眼,还这么气焰嚣张,看来绝不是等闲之辈。说着,那人便把脸一转,往他身边走了过去。我们不敢造次,躬身作揖,给他们让开一条路。
我余光一瞥,只见那人年约五六十岁,一头微卷中长发,眼色泛黄,模样英武,气质不凡,尤其是走路时腰背挺直,虎虎生风,霸气外露。
“前辈,这位是……”我问道。
“苏幕遮。”宋北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苏幕遮?”怀如锦顿时咋舌,“竟然会是他!”
“前辈,这苏幕遮又是何许人也?”
“碧云黄叶,秋色连天,地动山摇,苏幕遮也!”
宋北柯口里所说的这句话,几十年前也曾与另一个风生水起的人物一起传遍大江南北,那个人就是苏幕遮。乃是两湖地区搬山一派雄极一时的云飞岭的掌门人。
《苏幕遮》原是唐玄宗时教坊曲名,来自西域,后用作词牌。而苏幕遮取词牌名的由来,也颇有一番故事,苏幕遮的本名已无处可考,他是个遗孤,自幼由其师傅照顾。由于搬山一派中有大量落第秀才,而苏幕遮的师傅“飞云道士”寿楼春正是清末一名屡试不第的秀才,入行之后,迅速崛起,成为湘西一带有名的巨盗。
因其饱读诗书,尤好诗文,因而为其取名苏幕遮,“碧云黄叶,秋色连天,地动山摇,苏幕遮也!”这句话也源于此处。
“这个苏幕遮为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他的身手更是卓绝,后拜了寿楼春为师,不光谙熟搬山手艺,还熟读经史,嫉恶如仇,可谓才情双绝。”怀如锦说道。
“不光如此,他还是我鬼眼的死对头,一对解不开的冤家!”宋北柯笑道。
“我勒个去,照这么说,这家伙还是个跟您齐名的人物喽!”
宋北柯呵呵冷笑两声,“这我可比不了他!”
他这儿话音刚落,刚走过的苏幕遮突然回头,鹰目狠狠一啄,瞬息之间,连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
“这个人太可怕了!”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还从未有人能用一个眼神就让他感到后怕的。
“是啊,吓我一跳啊。”俞胖子附和道。
“嘚瑟什么。”宋北柯不以为然,“任他是地动还是山摇,也不还是落到了峡谷里了吗!”
这话分明是在往苏幕遮的伤口上撒盐,苏幕遮冷笑一声,回身说道:“是啊,宋鬼眼你说的没错,这也应了那一句老话,风水轮流转,十几年前我没有陪你来倒这个斗,没想到十几年后我也在这里折戟沉沙。”
“我说什么来着?”宋北柯得意地笑了笑,“这个斗不是谁都能倒斗的,你啊也是无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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