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月了,也没听到有什么出兵消息的。”柏雅迟疑一声,“会不会是赵压根儿就不会来?毕竟——只是一个妾室罢了。”
她特地压低声。
但声音被江风卷着,仍是一起送入屋中。
那个背对着他们背影动了下。
男人看着这一个月愈发消瘦的背影,哪怕是冬日厚重的衣裳包裹下,也掩不住女人的消瘦,眉头微微皱了下,才开口说道:“我们虽然离京后消息不通,但那日看见的侍卫轻风分明是赵的贴身护卫,却奉命守在语云斋前阻拦禁军,她不重要,肚子里的重要就行。而且——赵的毒解了一半忽然停止解毒,余毒发作只会更折磨人,赵没行动,大夏皇帝肯定不会舍得失去一员大将,会有所行动。”
柏雅听后,不再追问。
目光也随着男人看向主屋里的女人,语气担忧:“她虽然没逃,也挺配合我们,但一路上都不说话,看那样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会不会撑不到蓝月?”
男人:“如果是小月还能引产,但现在腹中胎儿太大,引产太过危——”
忽然男人停下说话声。
视线投向屏风。
柏雅立刻察觉,绕过屏风走过去,外面是小厮来送酒菜。
侍女让小厮送一份进主屋里。
小厮打开食盒,一样样端出来菜肴,目光却有几分好奇地瞥了眼背对着他的女子,自从进来后,这个女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实在有些奇怪。
年轻男人长腿走过去,掀了袍子在榻边坐下,伸手将女人抱起来拥在怀中。
小厮看见一张煞白的脸。
眼睛生得极美,眼角下垂,可望向男人的视线警惕,双手握拳抵在男人胸前,似乎是抗拒和他接触。
小厮忍不住多看了眼。
男人忽然侧首,用后背挡住小厮的目光。
嗓音柔情蜜意,抬手动作爱怜地抚摸女人的面颊,“夫人起来用些,看你脸色都差成这样了…”揽着女人的手在腰侧按下一个穴位,女人僵硬的身子瘫软,跌入男人的怀中。
而在小厮看来,像是女人突如其来的撒娇。
男人的话还在继续:“怀着这个孩子,辛苦夫人了。”说着,低声笑了笑,嗓音暧昧,双唇几乎是贴着女人的耳垂说话,“有外人在呢,别闹。”
小厮面上一红,连忙扭头移开视线。
看来是小夫妻俩闹别扭了。
不过也难怪那个小娘子闹脾气了,肚子看着都那么大了还跟着在外跑,实在辛苦。
侍女适时出声:“看什么,送完还不赶紧出去!”
小厮连忙应了声,提着空食盒出去。
屋门合上的瞬间,男人解开女人的穴位,就被用力推开,他也不在意,抬手用袖子擦了下唇,脚尖勾来一个矮凳坐下,“吃罢。”
虚软着身子坐在榻上的女人,正是一个月前被拐走、下落不明的锦鸢。
单是坐着,她已经呼吸虚而急促。
面上渗出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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