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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搭着一架葡萄藤,巴掌大的绿色在阳光下舒展,遮挡阳光,随着风轻轻摇晃。
藤架下,光影在青衣男子的身上晃动。
他本是肃穆冷冽的容貌,剑眉冷眸,观之是征战沙场的凌厉之色,让人心生敬畏不敢随意亲近。可院中的阳光过分温暖,他此时一身青衣圆领长袍,手中握着的不是杀人的长剑,而是圆润的棋子,气定神闲的落下一子。
听见院中来人,他淡淡抬眸看来。
恍惚间,让锦鸢生出一份温和的错觉。
“过来。”
赵非荀的嗓音低沉,响起。
锦鸢瞬间从错觉中抽离,心脏猛跳一下,不敢再分神,暗暗警告自己绝不能让他生疑。
她垂首,莲步轻移,行至他跟前。
“大公子——”
屈膝行礼叫福。
礼还未毕,眼前晃过一条胳膊,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用手一收,面前物转景移,她跌坐入一个微热的怀中,心在胸口不安的砰砰跳着,身子却僵硬的绷紧。
身体想要挣开逃走,被她强行压下。
“我派了轻风去接国公府接应,”他捏着黑子的手指松开,玉石落在桌上,发出哒的一声轻响,就已经吓得怀中怯弱的小丫鬟抖了下,他看着觉得有趣,抬起手,将小丫鬟的脸掰正,语气淡淡的问着:“怎么,不知道是来见我?”
锦鸢她虽纤瘦,但在姑娘中个子也算是秀挑。
此时坐于他怀中,视线自然比他高些。
她习惯性的要敛目垂下视线,可视线才垂下,就迎上了赵非荀扬眸扫来的目光。
如不见底地幽海。
她怯了一分,声线更轻了些,“奴婢…知道。”
赵非荀嗯了声,盯着她问:“为何进来后是那样的眼神?”
听似问的随意。
却已让锦鸢心慌渗出冷汗。
她强行稳住脸上的表情,语气战战兢兢的回道:“这些日子京中…无人不知大公子率领城羽营…在、在抓捕胡人…奴婢…听轻风侍卫说大公子…为此忙的不可开交…这会儿见大公子在院里下棋…有些意外…”
小丫鬟嗓音细颤,都不敢看他一眼。
说出口的话半真半假。
连怀中的身子都僵硬的不像话。
显然是怕他至极,却还极力掩饰着。
赵非荀念着今次小丫鬟将他说的话记在了心底,收起眼中的冷色,挑眉问她:“是担心我会抓不到胡人?”
小丫鬟连连摇头,着急着解释:“奴婢不…”最后一个字硬生生吞下,贝齿险些咬住了舌头,“没有这么想。”
男人嘴角微微扬起,捏起一颗黑子:“陪我下会儿棋。”
锦鸢不懂他为何要自己下棋,如实回道:“奴婢不通棋艺。”
他将黑子递到她指边:“下错了不罚你。”
锦鸢听他语气淡了些,不敢再拒。
伸手捏过黑子。
她不懂如何执子,三指一并捏着,手势笨拙。
赵非荀瞧了眼,唇边溢出轻笑的气声。
两人挨得近,锦鸢自然也听见了,耳朵腾得涨红起来,攥着棋子的手收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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