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知何时才能再得见…”
她落寞的垂眸。
沈如绫生的明艳动人,平日里不常做女儿家的娇态。
此时落寞叹息,便是连鬼神见了都要不忍于心。
顾生道:“我已经在京中长居,今后有缘自然能见。”至此,他已不再谦称为顾某,说完后,拱手要辞别时,忽又目视沈如绫,语气说不出的温柔细致,“几日后在仙韵湖旁有一画扇会,有不少文人墨客都会参加,沈小姐对诗词颇有造诣,若是方便,倒可前往品鉴游玩一二,权当散心。”
沈如绫脱口应下,语气中掩饰不住喜悦:“自然赴约。”
得顾生温和一笑。
二人辞别,沈如绫目送顾生走出院子,转过身来时,脸上的笑意瞬间敛起,低声呵斥:“还躲着不出来吗?”
锦鸢才从树后走出来,到她面前,正要屈膝行礼时,沈如绫已抬手朝着她脸上用力扇去,柳眉倒竖满面怒容:“锦鸢、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偷听主子说话!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我母亲?还是秦嬷嬷?!”
锦鸢挨了打,立马下跪。
连连摇头辩解:“无人指使奴婢,奴婢更不敢!”
沈如绫逼近她一步,视线咄咄逼人:“不敢?!做都做了还说不敢!”她嘲讽一笑,随即脸色再变:“母亲与秦嬷嬷当真没有看错人,主子面前看着是个锯嘴的葫芦!不知肚子里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思!”
沈如绫手指直直戳在她面前,腕上带着的镯子撞出响声,娇斥一声:“说!你究竟怀的什么心思!”
锦鸢已是双眸含泪,昂着头,苦苦哀求,“奴婢绝无什么心思…是方才出去时…看见一人走来…背影像是顾公子…奴婢担心小姐才折回来的…”
沈如绫放下手,却眯起眼,视线愈发凌厉凝着她:“顾公子于我们有救命之恩,为何你见顾公子就要折返回来?”
锦鸢跪着的上身微微晃了下。
是她急着辩解,将心中担忧一并说了出口。
她咬着唇,脸色一寸寸失了颜色,心知再怎么遮掩也瞒不过去了,索性一并说出口。
她缓缓抬起眼,眸子不敢闪躲,直直望向眼前的沈如绫,微白的唇掀起,晦涩道:“小姐,顾公子终究是外男…您于今年秋日就要与赵将军大婚——”
“啪——”
“住口!”
沈如绫毫不留情的甩她一掌,语气厌恶道:“你明知我厌恶他,如今我尚未嫁进他家,难不成和顾公子说几句话都不成了?”她忽又顿了顿,狐疑着看锦鸢,“你处处为他说话,莫非…锦鸢你对那莽夫有意?”
锦鸢骤然粉面失色,磕头行礼:“奴婢绝不敢有意,若有就让奴婢天——”
沈如绫视线幽幽,眼眸思绪流转。
她看着在自己面前磕头发誓的丫鬟,渐渐生了一个念头,脸色柔和不再见憎恶,甚至还弯腰亲手将锦鸢扶了起来,语气一派体贴大度:“也是,你曾是他的试婚丫鬟,将第一次都给了他,对他有意也是常情。你也知道我不大喜他,只要你肯将这些事情守口如瓶,大婚后我就抬你为姨娘,让你去服侍他,如何?”
锦鸢震惊,吓得心头猛跳,“奴婢…”
沈如绫欺身挨近,在她耳边低语威胁:“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向母亲告发,说你对赵非荀存了龌龊心思,母亲自会有无数手段处置你。”
说完后,沈如绫退回去,仍旧笑吟吟的端看着她。
锦鸢后背遍布寒意。
她视线慌乱着移开,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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