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厉害,把了脉后就说爹爹的病能治好!这才吃了两日的药,爹爹的气色已好了许多!姐姐快随我进去看看爹爹!”
小姑娘一人撑着家中的各项杂事,见锦鸢回来,止不住的撒娇、依赖起来,连平日里的半分稳重都飞走了。
锦鸢心疼幼妹,摸了下她的脑袋,“好,姐姐等会儿就进去看爹爹,你先进去等我。”说完后,她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夫,见他衣着不俗,不似街上医馆里坐诊的寻常大夫,便存了分谨慎,先屈身福礼:“家中老父缠绵病榻,幼妹年小不经事,有所懈怠之处,请大夫海涵一二。”
袁大夫摆手,和气回道:“姑娘客气,行医救人乃医者本性,自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谈吐讲究,想来诊金必定不菲。
锦鸢伸手拿银袋子,问道:“幼妹在家不敢交付过多银子,不知拖欠大夫诊金多少,今日我一并补上。”
袁大夫留着山羊须,捋了一把,笑的意味深长:“诊金老夫已从某位大人出收过了,万不能再收姑娘的。”
锦鸢微愣。
大夫毫无解惑的意思,交代了句隔两日再上门出诊,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锦鸢攥紧手中的银袋子,回眸看向自己来时的巷子,思绪剧烈起伏,难道是——
“姐姐!”
才浮现出来的念头被小妹热闹的叫声打断。
小姑娘每次见她回来,黏人的厉害。
这会儿迟迟不见姐姐进去,耐不住活泼的性子跑了出来,拽着锦鸢的胳膊拖她往家里走去,“姐姐呀,快快跟着我进去看看爹爹!爹爹真的好了许多!小蝶还等着姐姐夸小蝶将爹爹照顾的好呢!”
锦鸢只好跟着她进屋。
屋子里收拾的干净,三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窗子敞开透气,屋子里并无常年卧榻人有的异味,只有淡淡发苦的汤药味。
锦父生的眉清目秀,原来也是私塾里的教书先生。
七八年前锦母突发重疾逝世,二人鹣鲽情深,锦父深受打击,自此一病不起。
病了这么多年早已瘦的脱相,面颊凹陷的厉害,眼窝下陷,身上死气沉沉,眼中毫无求生之念,若非还有一双女儿,锦父早就要撇下人世间去同锦母相会。
时隔一个月再见锦父,身子仍瘦的吓人,但眼神不再浑浊,反而亮了不少,还在病重,但精神显然已回来了不好。
锦鸢惊喜,忙到床边仔细询问。
小妹到底年纪小,只一个劲的说袁大夫厉害,还是锦父答得仔细。
说吃了袁大夫几服药下去,又和袁大夫聊了几句,夜间安枕,胃口也好了,胸口那股郁结之气也散开了些,身子也轻松了些。
锦父缠绵病榻这几年,寡言郁郁寡欢,今日说话条理清晰,虽然底气还不足,但依然好了太多。锦鸢听得激动、高兴,眼眶都红了,挨着她坐的小妹看她哭,也跟着掉眼泪珠子。
锦父笑呵呵的哄她们:“小蝶在我跟前不知哭了多少回,你姐姐难得回家休息一日,别招她眼泪。两个丫头都不许哭了啊。”
姊妹二人对视一眼,泪色闪闪。
当真是又哭又笑。
锦鸢今日受的所有不甘、委屈,都在此刻化为心甘情愿。
苦难、折磨都冲着她一人来就好。
只要爹爹好起来。
只要小妹过得开心。
她一切都愿意去做。
又和锦父、小妹说了两句话,她便说要去街上买肉,今日好好庆贺一顿。
她跨着竹篮出门,确认小妹没有跟上来,才绕进那条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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