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站着!那个……老婆子,你把阳阳带去睡吧,我有点事和卫东谈谈。”
卫东,叫得这么亲热应该是心腹之类,妇女虽然没见这个人到家里来过,但看老伴的态度还是将他让了进来,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多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我给你倒杯水吧?”
妇女嘴上很假地问了一句,不过她的行动却是把孙子接过去抱在怀里,根本没有要去倒水的意思。
苗卫东顺势说了两句“不用麻烦了”之类的客套话就跟着陈自胜进了书房。
妇女见两人进了书房关上房门也没有再管他们,凡是谈比较机密的事陈自胜都会关上书房门,那就代表着不要去打扰他们的意思。
进了书房后陈自胜将苗卫东引到待客区的沙发上坐下,亲手沏了一壶茶倒给他,笑着问道。
“卫东啊,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茶是好茶,顶级的明前龙井,热水倒进茶壶之后芳香四溢,即便是不识茶的人也能分辨出茶叶的好坏。
还有那把壶应该也是陈自胜的心爱之物,肯定是时时拿出来把玩的,上面已经有包浆了,在灯光下闪着如玉般的光泽。
好壶配好茶,谈论的本该是风雅之事,可接下来苗卫东说出的话让陈自胜倒茶的动作顿住了,脸色大变。
“陈书记,我在里面你们不放心我可以理解,你让人用我妈威胁我我也能理解,可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让人杀了我妈?”
陈自胜手上的茶壶差点儿吓得掉到地上,他放下宝贝茶壶惊骇地问道。
“你说什么?你妈死了?怎么可能!”
苗卫东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有什么不可能?我还能拿我妈的命和你开玩笑不成?陈书记,我想要个解释!还有,去我家的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在哪住,这些我都想知道!”
陈自胜听出苗卫东的语气有些不对,他想警告苗卫东不要乱来,可下一刻一支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他的脑袋。
苗卫东不等他开口就抢先说了一句。
“陈书记,子弹已经上膛了,只要我扣动扳机就能响,希望你考虑清楚再说话,我没什么耐心。”
冷汗瞬间就布满了陈自胜的额头,他的嘴哆嗦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有真正被死亡威胁过的人是不可能有那种体验的,一旦人真的感觉自己会死,那种恐惧感会摧毁一切,别说呼救,就连说话都难。
“说话!”
苗卫东突然将枪口往前顶了一下,吓得陈自胜又是一哆嗦。
不过这回他总算是能开口了。
“去你家……的人……叫马正刚……住在……”
陈自胜一五一十将黑影的资料都说了出来,就连他父母的住址都抖了个底掉,别说什么义气不义气的,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个屁。
说完所有该说的,苗卫东似乎想收回枪,陈自胜见状松了口气,但习惯使然他还是多了一句嘴。
“卫东啊……别干傻事……你……”
他的话没说完,枪响了,这句没有说完的劝慰就是他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书房里的声响自然惊动了陈自胜的老伴,她抱着孙子过来看看情况,可是书房门打开后一把枪顶住了她的脑袋,她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脑袋就穿了一个洞,倒在了血泊中。
苗卫东看了一眼害怕得大哭的小男孩,并没有要灭口的意思,一码归一码,成年人之间的龌龊和小孩子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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