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随他们闹。
但吉蒂勒们倘若真被逼急了,子爵领的所有人都会夜不能寐。
那可是一个家族的亡灵法师。
“领主,也许他们是冲我来的。”
海涅忽然开口。
“什么?”
“我是亡灵法师,对手也是,到场的嘉宾里有且只有我一人能发现对方的踪迹,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假设我未能及时赶到,那么我就是您死时距离最近的亡灵法师。
“可即便我成功救下您,后来也差点被调虎离山,同样是身处现场的亡灵法师,似乎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听他这样说,两人都脸色凝重。
按照海涅的假设,结果只有一种——
海涅必然会被愤怒的亚瑟撕成碎片。
就像他捡的那一包裹碎尸一样……
海涅其实还藏了话,最后一刻扑向乔治的是血虫。
他没问领主是否有阻隔法术的防具,就像绛露的皮甲那样。
但血虫看着就不像会激发防护的样子。
一旦它钻进乔治的脑子,对海涅发起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一番思考后都已认可这个猜想。
乔治虽仍愤怒,但表情稍微缓和。
他皱眉问:“你和吉蒂勒的仇恨,是因为斥魂诅咒?”
海涅却摇了摇头。
“斥魂诅咒只是表因,我认为还有更深层次的因素。您还记得我参加狩猎的原因吗?”
乔治一愣:“唐纳德?”
“是的,当初他问我如何解释那一晚埋骨地的巧合,我未能回答,但现在我也遇到了一个类似的巧合。
“我因斥魂诅咒被吉蒂勒们锁定,又因为唐纳德先生不得不参加这场狩猎。
“大部分人都看到他雇佣了一位神秘帮手,事实上我见过她,还不止一次。”
海涅随即讲述了自己与绛露两次见面的前后,包括了闹鬼农场的牧树人。
“……我很确定她在见到我之后表示了惊骇,随后便离开,紧接着您遭到了袭击,矛头指向我——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当然,唐纳德先生可以解释,我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他,但我不理解,我们的仇恨为什么到了如此地步?”
略微停顿后,海涅抛出了自己铺垫多时的观点。
“我认为,我多半是做了什么威胁到了他的事。
“我仔细思考,无非两件事。
“我杀死了亨特·吉蒂勒,撞破了他主动制造的邪恶仪式,阻止了他将脏水泼给加雷校长,同时推翻了那场圣光审判的正义性。
“第二件,便是我在闹鬼农场的遭遇,我似乎无意中闯入了某些秘密场合,一个亡灵法师家族的农场而已,居然有精灵和牧树人看守……
“然后,吉蒂勒们便在这场狩猎中将矛头对准了我。
“倘若将这些事联系起来,是否可以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吉蒂勒们倒向了圣光?”
此言一出,在场的四个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袋子里的两颗骷髅脑袋。
“我去,他这个推测已经无限接近标准答案了……羊哥你说他是蒙的还是推出来的?”
“我倾向于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换做你一介平民被领主的幕僚盯上,不弄死对方还睡得着觉?”
“有道理,他这个切入时机真是……太完美了。”
海涅的输出还在继续:
“我的确无法解释埋骨地那晚的巧合,最巧合的莫过于为什么亨特前脚刚行动,圣光审判随后便到……
“如果是他是为了给圣光赋予正义性,那么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如果我的猜测都为真,唐纳德先生也知晓这一切,那么他恨我是理所应当的。”
乔治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没有发表意见。
他的思绪飘向别处。
唐纳德不止一次向老子爵提议过,让永恒黎明的人来这里清除邪恶污秽,但都被父亲以“不好打破平衡为由”拒绝了。
乌木镇,准确来说是麦卡拉山区。
在过去,这里是四国交战之地。
而现在,它是四个阵营的平衡之地,唯一的“中立交战区”。
思绪纷飞间,乔治想到了四天前。
那一束照亮夜空的伟力,仿佛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圣光真是霸道呀。
乔治忽然问:“亚瑟,老爷还在时,唐纳德先生是不是经常带一个中年人来见他?”
“是的,那是位园艺大师,经常替老爷处理花草。”
“呵,园艺大师?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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