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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场景,所有人的反应,以及刚才那些人的议论,她都了然于胸。
这些人中,除了那两三个挑头的之外,其实绝大部分都是周围邻里。
也不能怪他们被人轻易地带偏,而是因为原主与宁建仁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所呈现出来的,就是鹣鲽情深。
现在你突然间说是姑爷谋害小姐,人们当然会怀疑。
但说是奴才怀恨小姐而动杀心,人们则更容易相信。
江一舟轻轻拍了拍芸欣的手。
刘老爷问江一舟的意见。
江一舟抬起头时,脸上泪光涟涟,指着地上几个奴才悲愤地说道:“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你们打着姑爷的名义来谋害我?我自认从没有亏待过你们,而你们竟然……”
她泣不成声,一副虚弱的差点背过气的样子。芸欣又是心疼又是惊异地扶着江一舟,并小声提醒:“小姐,这难道不是……”
玉翠碰了碰她胳膊,芸欣于是连忙住口,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偏向姑爷那一边,现在有老爷以前的好友撑腰,难道不是更应该把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然后让姑爷交出掌家大权,铺子的契约经营权吗?怎么还顺着姑爷的话说了?
但她想小姐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只轻轻抚着小姐的背,不再言语。
刘老爷其实在江老爷决定给女儿招婿的时候,就不怎么赞同,这其中的道理大家都懂——若是女儿是个强势有主见的还好,或许还能保住家产,保住江家,可他们把女儿保护教导的太好了,性格柔弱软绵。
人家一大男人有才华有样貌,背着赘婿的名头为的什么?难不成还真以为人家冲着一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可能?
刘老爷其实更偏向刚才两个丫头所言,不过既然侄女一口断定了这次走水的性质,他也不必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毕竟,以他的思虑,就算侄女这次一口咬定是姑爷所为,但也只是片面之词。就算是闹上衙门,她们也没有胜算。而这期间,若是对方真的其了那歹毒心思,侄女才是真的危险了。
刘老爷收回心思,安慰道:“侄女莫要为这些个狗奴才气坏了身子,现在你决定如何发落?若是家法的话,我可代你执行。若要报官,老身也愿意代劳。”
不管是家法和报官,这几人都必死无疑。
几人恐惧地颤抖着,乞求地望向一旁的宁建仁。
宁建仁则完全不予理会。
他视线阴冷地看向江一舟。
江一舟嘤嘤哭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明白,我究竟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会让他们如此记恨与我?以前爹娘在的时候,他们对我那么好,亲近又体贴,做事又负责又麻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管怎样,我这次有惊无险,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好歹是我江家服侍爹娘多年的老人,而且还有一大家子都要养活。我只希望他们都能够引以为戒,莫要再干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了。”
人群中嘘的一声。
这江小姐真是大气啊,自己差点被奴才烧死,竟然不准备家法也不报官,还要网开一面,放了他们?!
有声音说:“谁知道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话还没有在人群中引起反响,就听江一舟继续说道;“现在我身边就两个丫头还勉强能使唤,再加上我这身子经过这次劫难,也越来越糟糕,恐怕是再没多余心力打理宅中的事情了。”
宁建仁皱着眉,不知道这个女人这是要唱哪出?
江一舟:“正好刘伯伯和大家伙都在,一舟在这里恳请大家给我做个见证和监督:我打算暂时搬到云山庄园修养,今后这些奴才是否真心改过,一舟也不清楚了。所以,若是这些奴才不死悔改的话,还请大家能大义揭发报官,让他们接受律法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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