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双手紧握,满脸的担忧和怀疑。
他见过她梳洗后的用水,血红血红的,当时他还想那是什么动物的血么?还是她自己受了伤流出的血。没成想,竟是杀人留下的血迹!
公子,会不会有事?
不会,南起的功夫那么好,不可能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的,他应是想太多了。公子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那娘子来历不凡吧?
等张伯也进了屋,前厅转角处出来一个清丽女子的身影。
南宫希芸眼睛里闪着阴鸷毒辣的光,她戴上斗篷上的帽子,打开了大门,朝门外那两道人影走去。
另一边。舒禾走跟着南起再次回到了百里墨卿的书房,小依儿在长榻上睡得正香。床榻正对着窗户的方向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屏风,将窗外偶然吹进来的风和雪全拦在屏风之外了。
窗下,南起正奉着一杯热茶递到了男人手边。男人头也没抬,只专心地看着手中的书,对她的出现没有半点在意。倒是旁边的南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仿佛她就是个麻烦。
舒禾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道了声,“谢谢。”
见他抱着小依儿就要走,南起叫住她,“你不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刚刚那两人说的凶案啊!”
舒禾面色平静,只“哦”了一声,便带着小依儿走出了书房。
直到舒禾的身影彻底消失,南起脸上盛起满满的恼怒。“这女人,她,她就这么走了?”
“真是个白眼狼儿!”
百里墨卿嘴角微勾,抬眼看了他一眼,“人家说可说了谢谢了。”
南起闻言,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他们家主子今儿是怎么回事?平常不是很讨厌女人的吗?怎么今天一次又一次地帮一个女人说话?还是个已婚生子的女人!
总不会被那个女人说中了,主子看上她了吧?
想到这,南起连忙“呸呸呸”,吃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他家主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寡妇生出心思!
百里墨卿余光扫见他神色变化莫测,内心一阵无奈,只道:“去给北及传信吧。”
南起心里的念头怎么都放不下,以至于写信的时候,错字连篇,写了好几遍才将就着放飞了信鸽。以至于后来看到传信的北及眉眼直跳。暗道,这小子天天不务正业,如今连字儿都不会写了!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守在“安合居”外的秦易安和沈三两人没一会竟真的看见舒禾手中抱着一个“包裹”去了隔壁的张宅。
沈三捂着两只快要冻掉的耳朵,满是激动地问,“头儿,这女人果然有问题!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禀告县尉大人了?”
“还是再看看。”秦易安觉得还是有些不稳妥,他想再确定一下。
“还看什么啊?刚刚那安合居的南宫小姐不是已经说了,那个什么禾娘子根本不是安合居的人,是今早突然出现的。加上张家小厮和那女子纷纷蒙骗咱们,这事实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怎的还要确认?”
秦易安没说话,但沈三知道,这秦易安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头儿,咱们不是有人证吗?去西郊找个人证来指认一下不就真相大白了?”
秦易安神色微动,这倒是个好办法!
“头儿,这天太冷了,咱们再这样守下去,只怕凶犯没抓到,咱们都要被冻死在这里了!”
“行,去找人证!”
待两人离开,空荡无人的郊野之地再次恢复平静。大雪纷飞,很快的便将两人出现过的痕迹掩盖住了。
而张家别院里,舒禾绕过前厅便看见小多跌坐在地上颤抖不止,大雪几乎要将他的双腿掩盖。
他的对面,是一具被白雪掩盖的土匪尸体。此时,尸体上原先的白雪被扒开,失去头颅的脖颈血肉模糊,赫然在白雪中展现。不远处,一颗头颅形状的白雪球静静地躺在一边,仿佛在遥遥呼应那断裂的伤口。
这一幕,透着刺骨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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