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
她本不想自报名讳。
但对方似有股难言的气场,让人难生拒绝。
她才说完,一旁的弟弟也开口道:“我叫杨君采。”
可见这青年对弟弟说话,她也没能听到。
对方这传言之法,当真神乎其技。
听到两人名姓,那青年露出了然之色,又像是在追忆什么,忽然不再说话。
他自斟自饮,又连喝两杯。
其间眼神飘忽,却又深似幽潭。
一时间,有种难以言说的苍茫沉寂之感。
不属于那个年纪的厚重,如天山之雪层层覆盖。
你想将他看清,突然感觉四周不尽山,一望无穷水。
想看透,那是绝无可能的。
“烟水茫茫,古今几度”
这八个字回荡在客栈中,声音中掺杂内力,竟让整个客栈的人略有失神。
等他们回应过来时,拍了拍脑袋只当是幻听了。
杨君采与东方小仙怔了一瞬,再朝那木桌看去,那青年早已无影无踪。
就和来时一样。
不知他是怎么来的,也不知他何时离开。
“姐姐.”
少年不自觉地做了一个吞咽动作,盯着那青年方才喝酒的位置,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这位大哥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摇头:“我也不知。”
“但他轻功极高,内功恐怕也在我之上。”
“难怪能平静看待师父的武学理论,他说最后一句话时,显然用上了真气化外的功夫,将内力裹挟在声音中。”
“没想到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年轻高手存在。”
东方小仙又朝那青年方才的位置看了一眼。
杨君采好奇问:“他真的不是剑神四大真传吗?”
“虽然年纪差不多能对上,但从他的态度看应当不是。”
东方小仙微微摇头:“可惜没能瞧出他一点功夫底细,否则回去说给师父听,他老人家一定能猜到对方来历。”
杨君采嗯了一声。
姐弟二人依然待在城东客栈中,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
他们时不时能聊到那个神秘青年。
东门城墙刻文广为传播之后,江湖人如潮水一般涌入凉都。
可惜,他们再没碰上那个喝酒的青年了。
几天过去,凉都城东真是日新月异。
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武林人士齐聚,虽然盘州遗刻的文字朝外散播,但这等武学宝录,生怕散播的抄本有什么错漏,还是自己看上一眼才放心。
越来越多的大派弟子在云贵之地出没。
东城刻字后的第七日。
杨君采与东方小仙依然待在城东客栈。
这一连排的客栈酒楼,全部都是江湖人。
各种乡音俗语,随处可闻。
云贵武林,许久没有这般盛景。
不少人聚集在一起讨论武学,让酒馆茶楼生意爆好。
悦来客栈。
晌午时分,随着一阵哄闹声乍响,杨君采姐弟便将目光朝一楼瞧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
又一个装满酒的酒坛子飞来。
方才出掌的汉子冷喝一声:“雕虫小技。”
他一掌再出,打得酒水朝客栈天井处爆洒,在桌前口若悬河的说书人被酒水一浇,生怕还有什么暗器飞来,为保小命,也急忙撂下摊位逃到一边。
客栈的老掌柜倒是镇定。
这场面他见多了,只要瞧好是谁动的手,待会要么找活人要,要么找死人要,总不会亏损。
那鼠须汉子一掌拍碎酒坛不算什么,能做到的江湖人比比皆是。
少顷,他握拳的手微微一扬,竟然抛出一把灰来。
这等功力,立时让不少江湖人瞪大双目。
有眼力高明的人瞧了出来,这汉子握出的一滩灰,并非全仗内功,而是与其掌力相合。
加之其说话口音与江湖传言,旋即便有人大喊:
“是绵掌!”
“错了,这不是简单的绵掌。”
一位老者摸着胡须,双目别有深意地凝视在那鼠须壮汉身上:
“不过你用的不是少林内功,发劲奇怪。”
“想必是西域宗派。”
“不知来自何方大教?”
“哈哈哈!”
那鼠须壮汉哈哈一笑:“好眼力!”
“一清快剑门的掌门人,难怪有这样的见识。”
“听说和掌门练成了一部分阳谱奇功,乃罗定州奇人之一。”
周围人的声音入了壮汉的耳朵。
壮汉朝着和宗照说道:“原来是和掌门当面。”
“听闻和掌门研透阳谱奇功,我一来云贵之地,就听说过和掌门的大名。”
“不敢当。”
那老者腰束长剑,笑了一瞬又道:“阳谱乃剑神所传,老朽只是稍有所悟,岂能道研透二字。”
“这部高深功录直通妙谛,若说研透,恐怕只有剑神本人。”
“老朽可没那个本事。”
和宗照作为一派掌门,他虽然对自己的功夫很是自信。
但此时凉都的武林人来自天南海北,可不能胡乱说话。
这大汉看似憨厚,其实话语藏有古怪。
将他与剑神对比,和掌门岂会上当。
那鼠须汉子还准备搭话,对面又有一酒碗飞来。
大汉再出一掌,将酒碗拍碎。
他怒瞪着所隔不及一丈的英气少女。
“江湖人皆知,少林七十二绝技便是驾驭真气的上乘法门,你这少林握石掌与前几日相比大有精进,看来也是受了城墙宝录启发。”
那大汉登时握拳喊道:“你胡说,我这法门与少林绝技不同!”
“那你将功法诀窍说出,让大家瞧瞧。”
“是不是少林秘法,一看便知.”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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