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贵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起身来,朝四周道:“都下去吧。”
一旁侍立的宫女行礼告退,全贵妃把桃枝随意地往桌子上一丢。
“当真?昭宁公主闯入含元殿朝堂之上,陛下不仅没有怪罪,还加封了她镇国的称号?”
“臣刚从含元殿的内官那里得到的消息,不会有假,怕是一会儿就会有正式的旨意下来了。”
“她可真是好福气!不仅没毒死她,死了丈夫回的帝京,什么事也没做成,还能给她加封镇国的称号!”
全贵妃愤愤不平,对着自己的心腹兰英毫无顾忌:“镇国昭宁公主?陛下这赐下的‘镇国’二字,把本宫和太子置于何地!”
前朝(大燕)唯一一位加封镇国封号的公主,权倾朝野,差点就成为皇太女,那时的皇帝在诸多考量下,终究是没有成。大行皇帝驾崩后,因为长女继承权的威胁,这位公主最后被自己继位的弟弟囚禁至死。
“一个公主而已,娘娘何必劳心劳神?”
“哼,本宫就是看她不顺眼,那个贱人死了本宫也没坐上皇后之位。”
“这后宫之中不顺眼的事情还少吗?何况她就是个只会玩乐的废物,哪有前朝那位镇国公主的长袖善舞?娘娘多虑了!世人眼中,男嗣终究是正统。”
“咱们太子才是正儿八经的储君,是天下的众望所归。只要我们护持着太子稳固地位,来日他登基,何不尊奉你这唯一的生母为太后?儿子追封的皇后也是皇后,倒时候百年之后,你想和陛下合葬就合葬,想有什么名声就有什么名声。”
全贵妃没有说话,她就是不甘心,分明先后死的那般痕迹全无,原先立政殿内伺候的所有宫人都不明不白的被失踪,这个后位依旧轮不到生下皇子的她头上。
那一点点对皇帝的爱,那一点点对后位的不甘心,在这经年时光中愈酿愈多,搅和在一起,全都宣泄在昭宁公主的身上。
“兰英,明日把太子妃从东宫叫过来,让她想办法去凤阳阁把昭宁公主请到绮云殿给本宫请安。她要觉得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把那些良娣孺子也带上,闹哄哄的把人硬拽也得拽过来。”
回宫第一面,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屈尊去见昭宁公主的,她无论如何也是华知微的长辈,位同副后管理后宫多年,家礼上是公主该给她这个贵妃长辈行礼,这个面子她必须得挣。
至于太子妃,不论家礼还是国礼,在礼仪对待上这俩见面要互相行礼。这位是嫡公主,太子妃做些拉下脸面的事情也不算太亏,当然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做的,就让儿子的新妇代劳吧!
……
现在,我们的镇国昭宁公主,自含元殿离开后,要入故居凤阳阁了。
原先伺候的留在皇宫的宫人以及被公主带去永信藩的陪嫁再次集合在一起,跪在阁门外,等候公主训导发落。
“诸位都是在咱们凤阳阁伺候过的人,规矩想必都是懂得,本宫就不再多提了。这伺候主子,最重要的是忠心。在本宫身边伺候,若是生出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本宫绝不会顾念旧情。本宫再不济,也有的是手段整治那些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宵小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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