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恭敬,其实眼底早已翻腾着滔天恨意。
薛安齐如今对他的态度,简直跟训狗没有什么区别。
每次都打几巴掌再给点儿甜头吃吃。
若非现在还不能动他,殷霄年也不必忍得这样辛苦。
待薛安齐心满意足地离开,殷霄年才弯腰捡起了被扔在地上的信。
他轻轻拂去信封上沾染的灰尘,无比珍视地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霄年吾儿,见字如面……”
一封信不算长,但字字句句都流露着母亲对儿子的思念和牵挂。
殷霄年先飞快看了一遍,然后又从头开始慢慢地重新细看。
恨不得一字一句都反复咀嚼。
想当年,年幼的殷霄年在街边乞讨,被路过的薛安齐捡回家。
原以为是自己走了大运,没成想仅仅是更悲惨生活的开始。
薛安齐脾气十分暴躁,每次见面都对殷霄年非打即骂。
当时还年幼的殷霄年就有一种感觉,薛安齐在似乎在透过自己看着别人。
所有落在身上的打骂和折磨,也都是薛安齐在发泄对那个人的不满。
随着殷霄年慢慢长大,薛安齐告知了他的身世。
还带殷霄年去看了一直被他囚禁的婉嫔。
这么多年,薛安齐一直向殷霄年灌输皇上是如何对不起他们母子,想要让他仇恨皇上,为婉嫔和他的遭遇报仇。
很快,在见过婉嫔不久,薛安齐就安排人在宫中演了那么一场戏,成功让殷霄年进入了皇上的视线,成功认祖归宗,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六皇子、六殿下。
但是婉嫔一直被薛安齐控制着,所以无论他吩咐什么,殷霄年除了隐忍也别无他法。
殷霄年还坐在屋里反复回味着婉嫔写给自己的信。
也不知道竹庆什么时候出去了一趟又一脸古怪地回来。
一般情况下,当殷霄年在看婉嫔送他的东西时,竹庆是根本不敢打扰的。
但是这次的事儿,与晏大姑娘有关。
所以竹庆一时间也分不出二者究竟谁的分量更重一些,只能焦虑在屋里来回踱步。
殷霄年开始还没理会他,后来终于忍不住,将信纸叠好放回信封里,妥善地揣进怀中。
“行了,别走来去的了!
“地上的砖都快被你磨薄了。
“说吧,什么事?”
殷霄年的语气冷冷的。
竹庆知道自家主子已经到了生气的边缘。
如果他觉得这件事不值得打断他看信,那自己肯定就要挨罚了。
“爷,上次送去检查的熏香有消息了。”
竹庆一边说,一边密切关注着殷霄年的脸色。
殷霄年果然提起兴趣,问:“结果是什么?”
“结果……”说到这里,竹庆却迟疑了,最后干脆把手里的纸往上一递,“爷,您自己看吧!”
殷霄年皱眉,接过结果扫了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最后一行字。
“长期使用会造成不举,无药可解。”
“啪!”
殷霄年瞬间怒气上涌,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将这张纸震了个粉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