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以后朕想对谁好,还要看他的脸色不成?”
“皇上息怒。”薛安齐赶紧跪下请罪,“都怪老奴多嘴。”
“你说的又没错。”皇上起身道,“朕刚才罚他还是罚得轻了。
“这几日就让老六留在宫中养伤,太医院那边你盯着点儿,让他们多上心。”
“是。”
*
“娘娘,奴婢打听过了,皇上只是训斥了几句,罚了三殿下半年的俸禄。
“眼下三殿下和三皇子妃已经出宫回府去了。”
“只是?”皇后摩挲着羊脂白玉的手把件,“为了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女人。
“皇上如今连本宫的面子都可以丢在脚下踩了。
“你之前不是说,老三想娶晏二姑娘么?”
“是,三殿下今日原本想带晏二姑娘一起入宫拜见娘娘的。
“但是宣平侯在宫门外将晏二姑娘带回家了。”
“宣平侯素来讲规矩,就是个老顽固,倒不稀奇。”皇后思忖片刻,“这件事,宣平侯府不是问题,反倒是陶家那关难过。
“实在不行,也只能委屈佩宜那孩子了。”
*
回府的马车上,陶佩宜一直阴沉着脸。
明知道殷霄年就是个疯子,她却还是忍不住反复琢磨他那句话。
什么叫招惹完妹妹还惦记姐姐?
她想得出神,冷不丁连打了几个喷嚏。
“主子该不会是着凉了吧?”丫鬟急着要给她加衣裳。
陶佩宜摆手示意不用,眸光深沉,吩咐道:“派人去查查晏二姑娘。”
*
从宫中出来之后,晏初岁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准备去看看自己的两家铺子。
前世她从未操心过这些事情。
婚前一切都由母亲安排。
婚后,殷霄年从未在银钱用度上短缺过她,陪嫁的铺面则一直由梅染负责打理。
这辈子她不会再跟殷霄年有任何牵连。
至于母亲那边,就更指望不上了。
看着在同一条街上的四家铺面,晏初锦的当铺和银楼生意兴隆,门面气派。
而她的绸缎庄和杂货铺却低矮老旧,门可罗雀。
晏初岁觉得,还是得为自己打算才行。
她将账本收上来,打算回去好生想想对策。
到家刚进二门,就被家中嬷嬷拦住道:“大姑娘,侯爷请您回来了立刻去祠堂。”
晏初锦已经在祠堂跪了一上午。
她低垂着头,手指紧紧揪着身侧的衣裙。
明明都已经到了宫门口。
离入宫只有一步之遥。
祖父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晏初锦正想着,突然听到下人来报。
“侯爷,大姑娘回来了。”
晏初岁走进祠堂,见父母都在,晏初锦在下面跪着,心里大概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晏鹤宏扫了大儿子和大儿媳一眼,这才开口道:“这半年多我不在家,没想到家里竟乱成这样。
“今日把你们都叫来,是为了处理一件事。”
晏鹤宏说罢,看向跪在下方的晏初锦。
“晏初锦,品行不端还不思悔改!
“罚你在祠堂思过,你倒好,竟敢偷溜出门!
“看来你不光是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根本是不把整个儿晏家的列祖列宗放在眼里!
“来人,请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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