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的力量吧。
杜牧总觉得透过这些情报,有个若有若无的总体认知,即将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地狱的幽,修罗的血……再加上昨天县令所言的两种怪异之物。
地狱,修罗,饿鬼吗?那个全身胳膊的,莫非是畜生?
什么六道。
难怪自己之前六年闯荡江湖,什么怪异都没发现。
原来这就是个正正常常的‘人间’,本就没有什么魑魅魍魉。
所有的怪异,都在人间之外。
但这也只是猜测,他们到底是如何影响凡间的,杜牧暂时还不清楚,目前只知道有一些幽隐藏在某些势力当中,充当什么香主。
就在杜牧思索间,这些罗教高层已经到了前院,正和来客相互客套。
杜牧也干脆不再隐藏行踪,撤掉隐身板,直接落入前院内。
在场的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好手,有的甚至家大业大,过去根本看不起罗教这样的小教派。
可他们今日却满脸笑容的来捧场,很显然知晓了一些内幕情况。
这样的江湖高手齐聚一堂,各个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顶级人物,自然在杜牧露出身形的瞬间,便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
前院内,顿时无数高手面色一变,齐齐看向高空。
那些服侍的仆役,高手带来的随从、小辈等,却有些茫然。
但他们看到抬起头的,都是现场的大人物,也不由跟着纷纷向上方看去。
一时间,江湖高手面色凝重,普通武林人士瞠目结舌。
他们看到一个踩着亮银色飞剑,谪仙也似的人物,背对皎月,踏空而来。
当对方一脚迈出,从飞剑上下来时,人也是从半空缓缓落地,不急不徐。
那亮银色的飞剑在这人身旁竖起,等主人彻底落地,方才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般亮相,着实惊呆了在场所有人。
说好的武林高手齐聚一堂呢?
你踩着飞剑,乘月华而来是什么情况?
杜牧扫视在场众人,看到不少过去也只能远远眺望的身影,神色如常。
他毕竟是个穿越者,就算这些人中,有些是大派掌门或者一方至尊,心中也没有实力强于对方后,升起什么自豪感。
因为过去弱于他们的时候,他心中也没有自卑过。
从无比较之心,自然不会因弱而卑,因强而喜。
场面由原本的热闹变为寂静,杜牧看着那些罗教高层,直接开口询问道:“请问各位,修罗之血到底是什么?你们既然知晓修罗将袭,又为何向百姓故意隐瞒,蒙骗钱粮?”
几个原本满脸惊讶的罗教高层,顿时面色一变,不知杜牧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就在他们想着如何回答时,人群中有一人惊异开口:“杜牧?”
此人向前一步,整个人看起来颇有股书卷气,头戴儒帽,举止方雅。
有认识他的人,和身边人小声解释道:“是华山派的大弟子沈中兴,江湖传言,已有其家父华山掌门的九成功力。”
另一人只是没见过沈中兴的样子,闻言却和脑海中听过的信息对上了号,讶道:“他便是沈中兴?听说是江湖年轻一代断崖式的高手,除魔卫道已有六七载,栽在他剑下的恶人不计其数。”
“是啊,前些年为祸一时的四大恶人,有三个都死在了他手里,最后一个四大恶人之首,至今隐姓埋名不敢冒头。”
沈中兴没有理会议论自己的声音,只是有些高兴又有些疑惑道:“杜兄,一别经年,你这是……练就了什么绝世神功?上次我们见面,伱还因与丐帮弟子搏杀,弄得浑身是伤呢。”
众人闻言,这才纷纷从杜牧刚刚出场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看来这人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有凡俗之人认识对方,还能说出其过去的窘迫,立刻就将其刚刚出场时营造的谪仙气势卸去了大半。
甚至不少人开始议论,刚刚那变戏法,究竟是用何种手段完成的。
杜牧看去,倒也确实认识这位沈中兴,算半个熟人。
当初对方的气质可不像现在这么儒雅,同样在被四大恶人追杀,一副狼狈模样。
杜牧那时候刚刚制作出了味精,开始小范围的售卖,比对方有钱一些,被蹭了两顿饭。
后来四大恶人沿着沈中兴的踪迹追上来,杜牧和其联手偷袭之下,杀了一个,被暴怒的其他三大恶人追杀,便分头逃窜,各奔东西了。
好在杜牧动手的时候没有暴露过自己的面容,恶人全都盯着沈中兴,他也就没有多几个仇家。
回到九龙湾后,听闻沈中兴又杀了两个恶人,杜牧也为其高兴,同时也明白这人一直没有向追杀他的恶人透露过关于自己的信息。
如今再次见面,杜牧向对方点头示意,微笑道:“沈兄,确实许久不见,不过我今日有些问题想要请教罗教中人,暂时不能和你叙旧了。”
“蒙骗百姓钱粮之事?我虽听今日罗教确实征收了大额钱粮,可不是已经保证过,只是为了防备水匪劫掠而暂管,还会在冬日加息返还的吗?”
沈中兴说着,走到了杜牧的身旁,微微一怔。
他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了什么泥潭一样,随着靠近杜牧,脚下越发泥泞。
可这地面明明是铺的上好的地砖,严丝合缝,坚实厚重,怎么可能会有粘脚的感觉?
杜牧对沈中兴的发言不知可否,听到冬日返还的字眼,不禁微微眯起双眼。
这确实透露出某些信息。
看来,修罗之乱一定会在冬日之前爆发咯?
有些其他门派的高手不满出声道:“杜牧,你与沈小友既然是旧识,也算得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晚辈。”
“刚刚的装神弄鬼、哗众取宠便不与你计较,既然你和丐帮曾有仇怨,如今罗教肃清丐帮,还了东海省一个朗朗乾坤,你当有感恩之心才对。”
“纵然没有,如今罗教设宴款待江湖中人,你也当本本分分来参加宴席,而不是有点疑惑,就来唐突诘问。”
沈中兴甩掉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看向说话之人,低声和杜牧解释道:“这是衡山派六长老曹朝全,实力虽然稍逊衡山其余长老,辈分却高。你姑且一听,不要放在心上,也莫要顶牛,否则与你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利,我们毕竟是小辈。”
杜牧虽点点头,却只是应付沈中兴,心中本就没将这老头当一回事。
只是曹朝全此言一出,大部分觉得杜牧刚刚是装神弄鬼的江湖中人,立刻纷纷附和,明显不满刚刚自己竟被这小辈出的风头所慑。
前院中,反倒是那些得了罗教教主亲自撰写的请帖,赫赫有名的真正江湖名宿,一个个面面相觑,没有出声。
他们是真没看出来,刚刚杜牧到底是变戏法,还是踩着飞剑而来……
若是以往,他们也会觉得变戏法的概率大。
可通过罗教寄来的请帖,用了那绝非凡俗功法可比的祭奠仪式,他们已经知晓,这个世界并非只有江湖这一潭小水洼而已。
兴许这位杜牧,背后就同样祭奠了类似罗祖的神物呢?
杜牧并不理会周围人的言语,只是看着那些罗教高层,面色微沉,轻声问道:“为何不言不语,只是解惑而已,有那么困难吗?”
此言一出,罗教几个高层顿时额头冷汗涔涔。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杜牧硬生生靠自己解决了一个香主。
就是丐帮没了香主,他们才敢一举攻下丐帮,掌握了整个漕运上下游的绝对控制权。
在修罗之血全面爆发前,可能仅剩那么一两年功夫,能让他们积攒钱粮。如今罗教势如破竹,风头一时无两,这人亦是功不可没。
可教主还没来,这等隐秘大事是否要广而告之,他们这群人根本做不了主。
见罗教的高层如此为难,那些不知深浅的江湖中人,也渐渐品出味儿来。
同时看着那些真正作为场中焦点的大人物,也一个两个都没有出声的意思,总算有察言观色的开始主动噤声,
就仿佛班主任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后面一样,场面再次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杜牧无奈的叹息一声,伸手一抓,一名罗教高层顿时面色大变。
他猛然运起千斤坠,可几十年修炼的内功,在这人面前仿佛一拍就散的熏香一样,毫无半点作用。
整个人宛如小儿家禽,瞬息间被杜牧摄入掌中,捏住脖颈,再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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