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煜日常便有些小洁癖,他正皱着眉,抖搂衣衫时,那和尚却先开了口。
“贫僧观公子,面如冠玉,身似箫松,实是王侯之相!”
夏煜常在上河集,遇到这种混吃混喝的所谓相面之人,无非都是用一些吉利话,骗骗无知妇孺。
夏煜此时已乔装改扮,并不想多生事端,就想着花些碎银打发了事。
夏煜从袖中掏出些碎银,放到那和尚手中,岂料和尚竟一把将碎银还给他。
夏煜以为和尚是嫌少,又拿出一锭元宝给他,和尚仍旧立刻就还给他。
正当夏煜无奈笑着,摇头要走时,那和尚却附到夏煜耳边,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大王使臣得侍,奉一白帽与大王戴。”
夏煜心下大震,手已经握紧剑柄。
和尚唤他大王,便是早已识破夏煜身份。
此时,和尚只需大声叫嚷,引来锦衣卫,夏煜无诏回京一事,不消一个时辰便会传回皇宫。
可夏煜看和尚,既不贪图银钱,也并未有意谋害夏煜。
那他到底意欲何为?
夏煜反而心生好奇。
夏煜稳稳心神,心中仔细将和尚的话又思忖一遍,这才明白其中含义。
夏煜面色大变,阴晴不定。
虽觉和尚所言之事,太过渺茫,但最后他仍拱手一礼道:“今日有缘相识,不妨你我二人,一杯清茶,畅谈一番如何?”
那和尚竟欣然应允。
两人便在悦来茶室,直谈到月色如水,清风徐来。
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待悦来茶室打烊,两人方觉饥肠辘辘。
整整八个时辰,夏煜与和尚竟都未进食一粒米粮。
“哈哈哈,和尚茹素,我好酒肉,这可如何是好?”
夏煜朗声笑道。
和尚:“无妨,贫僧尚有一个素包子,公子可自便。”
夏煜:“实在畅快,五日后,我将启程返回燕京,若高僧愿助我一臂之力,便请相携返燕。”
和尚双手合十:“贫僧愿一生追随公子。”
眼看和尚愿意与自己一同返回燕京,夏煜心中高兴,便雇了辆马车,两人在马车上又是一番畅谈。
眼瞅着,就快到农舍,谁知和尚估计是饿的狠了,从怀中取出一个有些发硬发黑的包子,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和尚就变了脸色,只说了句,“包子有毒!”便晕了过去。
夏煜心下大骇,想着沈玉瑶善岐黄,赶紧亲自驾车,又亲自将和尚背下马车,进屋找沈玉瑶救命!
夏煜将和尚中毒的经过,细细讲给沈玉瑶听。
只是那句:“大王使臣得侍,奉一白帽与大王戴。”
夏煜并未说出口。
沈玉瑶一番细思,“王爷,和尚身中的奇毒,却并非我大夏之毒。”
“此毒阴狠,中毒之人一日内,若无解药,必亡!”
“也不知这和尚竟得罪何人,遭此毒手。”
沈玉瑶看着夏煜也是一脸茫然,缓了缓又道:“王爷,可知这和尚姓甚名谁?是何来历?”
夏煜被她问得一懵,仔细想想,他确实并未曾问那和尚,和尚也未曾主动说起。
夏煜便有些窘,眼睛四下里晃悠,“这个这个本王,倒真不知。”
沈玉瑶侧头,“和尚,你怎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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