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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话语把赵组长弄糊涂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要让你知道!你让他们全部退后2十公尺!”
“什么意思?”
“退后2十步!”语气中包含着不容拒绝的严厉。
赵组长下令:“你们往后退!”
何家进是8时3刻登上浦东渡口的,走了1段路,斜里忽然闪出1个中年人,佯装借火点烟,塞过来1张小纸条。
何家进不露声色,悄悄展开1看,上有十个字:情况有变,会议改期,另告。
他自然明白这“有变”是怎么回事,心里暗暗好笑。本来这时可以往回返了,但他见渡船已离开码头,再候1班要等4十分钟左右,于是干脆信步到附近转转,顺便想找个地方“方便”1下。
没想到他这1转正巧落入缉盗组之手,1上来就挨了1记大耳光,苍白的脸上印上了赵组长那粗大的手印。
现在情况不同了,何家进脚踏两只船,国共两方,他是哪方也不怕,他这记耳光当然不能白挨。摒退缉盗组员之后,何家进用严厉的语调轻声喝道:“姓赵的,你小小1个组长竟敢如此猖獗?真是胆大如斗,回头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组长吃惊不小:“你······你是何人?”
“你没有资格问我!给你看这件东西。”何家进1翻袖口,亮出佩戴在衬里上的1枚证章。
“啊!”
赵组长目瞪口呆,手电筒差点落地。他早就得到过上峰通知,凡是佩戴此证章的人都是搞秘密行动的长官!
“啊,对不起!对不起!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先生是秘密行动长官,多有冒犯,请长官多多海涵!”
“哼哼!你认识这玩意儿?”何家进很得意,范争涛没有骗他,这枚证章就是护身符。
“认识!只是……只是长官肯定不是本局人员,我是老人马了,认识本局各处各科的各位长官。”
“嘿嘿·······以后或许你会认识的!我已经认识你了。你是哪个处的?”
“侦缉队!”
“范争涛手下的。哈哈······我跟你们长官非常熟的!”
赵组长猛然间醒悟了,忙说道:“您先生是那天被老邵带进来的那位!哎呀,那天真差1点点,哪听说老虎凳、烈火盆、辣椒水什么的都给您准备好了······”
老邵就是4月十2日认出并逮捕何家进的那个前赤色革命组织的交通员,他是赵组长的好朋友,把消息泄露给赵听了。
何家进是先败走麦城,后过关斩将,因此当别人提起那段经历时,他觉得很不舒坦。
“废话少说!哼,后会有期!”
“长官,我让人送您1程?”
“不用了!”何家进打着手电走了。
这番对话,鲁城1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何家进啊何家进,我到底是抓住你叛变的证据了!
午夜时分,何家进终于回到了贞园。
“何先生回来了!”看门老头迎上前来,弯了弯腰:“有位先生我您,已经在客厅里坐了两个钟头了,”
“哦?又是谁找我?”何家进意识到不对头了。
深更半夜坐等两小时,这人不管是鲁城还是范争涛,都不会是好事。
他匆匆走进客厅,倚在门边直瑞粗气,“哦!是······范······范······”
范争涛脸上挂着严霜,盯着何家进粗声道:“你上哪儿去了?我等了整整两个钟头啦!”
“我去······”
范争涛打断道:“何先生,我是来通报有关事宜的。这个鲁城,他妈的果然诡计多端!据英捕房内线密报,4月十5日那个替你转报消息的朱巡,已经于前天晚上突然失踪,捕房正在寻查下落,估计是凶多吉少啊!”
“啊?!”
“还有!今天上午得到消息,你们时髦路机关的那个江北娘姨也不知去向了!据隔壁人家说,那里已经空了好几天了。”
“啊呀,不好!”何家进失声大叫。
1种不可言状的恐惧感袭了上来,令人颤栗地控制了他,触电般地通过全身。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命运出卖了,死神已经俏然来临。
仅仅只是1瞬间,他脸上的兴奋神情便消退了,双目中的喜悦消失殆尽,只剩下1阵惊骇的微光。原来,他以为今晚去“外国坟山”,是保卫部门的最后1次审查,过了这道关,他又是中共江浙区委委员,照样受信任、重用。哪里想到,这竟是正正式式的第1次审查,换句话说,这就是对他的1次试探,保卫部门已经找到了他的脉络,正把富有临床经验的手慢慢地搭上来。唉!没想到这个鲁城如此厉害啊!
“咳!咳!咳!……”
【作者题外话】:写书不易,请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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