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悄悄钻了进去。鲁城让尤林看着还没苏醒过来的巡捕朱永贵,自己打亮手电筒察看楼内情况。
底楼是1个厅堂,里面东西已经搬空,地面上铺着水磨方砖,大半已破碎,凹半块凸只角,4周的窗户也是没有几块完整玻离。春天夜里的凉风穿堂而过,透出几分寒意。
鲁城踩着“吱嘎吱嘎”作响的楼梯上到2楼,房间里乱78地堆着1些断腿的破家具,散发着1股股霉涩味。3楼的破损程度似乎轻点,门窗玻璃完好,地板也还牢固,只是墙壁由于渗水,大部分都落了石灰纸筋,露出黑褐色的砖块。
鲁城决定把朱永贵弄到3楼来讯问!
英捕房巡捕朱永贵被尤林弄醒后,眼睛不停地眨巴着。
鲁城故意用手电筒照着他的脸:“醒啦?”
朱永贵没吭声,坐在地下,背脊靠着墙,脑袋在脖颈上缓缓地转动着,暗自集中注意力,仔细地观察着4周。片刻,朱永贵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弄我到这鬼地方来干什么?”
鲁城笑了笑:“我们是什么人?朱先生先无需关心,至于请你到这么1个地方来,当然不是做客,想请你帮个忙。”
“哦?不知道阁下要我什么忙?”朱永贵马上警觉起来。
“别紧张,小事1桩!4月十5日上午,你们巡浦房抓捕了1位姓刘的先生,请你谈谈内中详情吧。”
朱永贵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了,颤声道:“你们……你们是赤色革命军的人?”
“明白了就好,说说吧!”
“哼!说什么好说的?”
“那天你在整个抓捕行动中起了什么作用?实话实说,我饶你不死!”
谁知这家伙竟对生死似乎不怎么在乎,脖子1挺,硬气的说:“我没有参与这事儿,你们问侦探社社长兰普,兰光斗先生吧!”
“他妈的,你敢再说1遍!”1把塞光闪闪的7首伸到巡捕朱永贵鼻子底下,微微晃动着。
朱永贵不吭声,继续喘着粗气。
鲁城发现他眼珠子在滴溜溜转动,知道他正在思考。于是,摆摆手示意尤林收回匕首。笑着道:“别急,让朱先生细细掂量1下再拿主意。朱先生,我想你活了这么些年岁,总听到过这样1句话吧:‘生在人间1刻,胜死地府千年’,嘿嘿······”
朱永贵确实是在考虑,他明白“5萨”时自己对赤色革命军所犯的血案,知道这笔血债意味着什么,权衡再3,认为横竖1个死,干脆充1回“英雄好汉”算了!于是,他把脖子1挺,粗声道:“刚才说的就是实话,你们有本事问探长先生去!”
“不······不不,朱先生还是太性急了,再考1下吧。”鲁城看透了对方的心事,便好言劝说道:“朱先生,在请恕下直言相告。民国十4年‘5萨’那事,我们知道你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嘛,可以理解。因此,我们并不打算找你算这笔帐。我们今天只是想知道4月十5号,那1天的事情经过。冤有头债有主,刘新农先生那案子真要讨债,说破大天去也讨不到你的头上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我等你5分钟时间,现在是9点5十2分。”
朱永贵沉不住气了,两片厚嘴唇不住地蠕动着,鼻腔不住地往外喷气。这时,外面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笃笃”的梆子,1个苍老的声音拖的老长,隐隐地穿过夜幕,传进屋里来:“酒酿圆子······”
“咳!咳咳!”朱永贵清了清嗓子,问道:“不知先生说话,是否算数?”
“君子1言,驷马难追!”鲁城斩何截铁的说道,“只要你实话实说,保证放你1条生路!”
朱永成松了1口气,哑着嗓子说:“我有个请求……”
“朱先生尽管启口。”鲁城紧盯着他。
“我想先吃碗酒酿汤汤11先前喝了不少酒,至今滴水未进,嗓子眼都快留烟了,吃过酒酿汤我即刻如实奉告。”
“这个好办!”鲁城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对尤林说:“你去跑1趟,车里有个大杯子,给朱先生弄1杯来。”
尤林冲巡捕白了1眼:“好家伙,咱给你跑腿啦!”收起武器慢慢地摸下楼去。鲁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竟是朱永成的1招调虎离山之计!
尤林的脚步声刚在楼梯上消失,坐在地板上的朱永成突然倏地1跃而起,鲁城还没反应过来,手腕上已经挨了1脚,手枪落在地下。
朱永成使的是连环腿,1脚刚着,后1脚接背就到了。鲁城1看不对,往后1跳1闪。就这两秒钟时间,朱永成1侧身,右肘冲窗户猛撞1下,插销断裂,1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瘪犊子玩意儿!坏了!”鲁城眼里冒火,飞快地奔下站去。
电筒光下,朱永成象1只被铅弹击中、从绿叶森森的枝头跌幕在地的巨大的飞鸟,蟋缩成1团躺在抛下,7窃流血。
鲁城摸摸对方的脉却,站起身来,怅然叹息道:“唉!线索断啦!……看来,只好另打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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