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秋夜凉,你盖好被子。”
柳颜欢暗暗松了口气。
将她的紧张和松气都纳入眼底的裴鸢忍不住心疼,为女子本就艰难不易,偏偏又嫁入他们家。
不知道是不是新婚之夜让她受惊,使得她连自己的“丈夫”都怕。
裴鸢伸手去拂她的乌发,柳颜欢抖了一下,抬起的眼珠子中带着警惕的光芒——哪怕她尽可能地睁大眼睛,用一种懵懂来掩盖。
“大爷!”柳颜欢惊呼了一声,看着裴鸢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几滴血滴落在锦被上,白色的封边被血渍浸开,裴鸢才意识到自己流鼻血了。
柳颜欢立马坐了起来,拿起帕子递给他。瞧着裴鸢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真不愧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欲求不满还会流鼻血了。
裴鸢用帕子擦了血,看着被血渍弄脏的粉色帕子,他一阵懊恼。两天内弄脏了她两条帕子。
裴鸢本想开口说,这帕子他洗干净再还她,谁知一抬头就对上她奇怪的目光。好似在说他急色。
“晚间母亲给我送了盅汤”裴鸢开口解释道,旋即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反正现在自己用的是大哥的身份,她对大哥的印象越差,自己才有可乘之机啊!
“大爷身子刚好,还是少喝些补汤才是。”提到洛氏,柳颜欢心里犯冷。
今日刚和洛氏交锋,她拿自己无可奈何,暂压怒火,晚间就给裴鸢送补汤。她的目的可见一斑。
只要她有了嫡长子,那她活着就是碍事。
毕竟裴茗不能人道,自己和裴鸢相处越久,就越容易露馅。稳妥的方法就是她赶紧怀上孩子,然后裴茗便会以孩子为重,不来后院。
前世她从怀孕到生产都没有见过裴茗,无论是自己亲自去,还是差下人去,裴茗的回复一直都是让她安心养胎。
真是可笑极了。
将她当做生育工具,连安抚都不愿意给。
而裴鸢,她倒是偶然会收到几本他送来的书。
那时的她满心都是自己的“丈夫”为何冷落自己,又怎么会在意小叔子送来的几本书呢。
可是,不管是裴茗还是裴鸢,这两个兄弟对她的感情都太像施舍。
真是可笑,她堂堂江南布政使的嫡女需要一个男人的施舍?
按捺住心中波涌的情绪,柳颜欢伸手将裴鸢手中的帕子抽了回来。她的动作轻柔又缓慢,一点点地将丝帕从裴鸢的手心拉出来。
那场景落入裴鸢眼中,好似一只小手在裴鸢的掌心摩挲,勾的他心里发痒。
见他眼中情欲更甚,柳颜欢快速地起身下床。
“紫菱,打盆水来。”
她已抽身而去,裴鸢还滞在原处。
屋外值夜的紫菱端着一盆水进来,隔着屏风看见屋内两人一坐一立,不知道两个主子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只祈祷自己小姐不要吃亏才好。
“大爷,我给你擦擦脸。”
柳颜欢将沾着血的帕子扔到一边,重新拿了一张,浸湿后走到裴鸢面前。
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拿帕子去拭他的脸。
只是对上裴鸢目光的瞬间,对方猿臂勾住她的细腰,将她扔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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