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座小山的庇护下,符家村的众人免去了诸多天灾人祸的困扰。
但与此同时,山丘的困扰也让他们难以与外界获得有效的联系,只与就近的几个小村镇有来往。
这种条件让他们难以获得什么高产的粮食,因而到了冬天之时,山内走兽隐藏,村内众人便要时常为食物发愁,有了这些粮种,他们的生活将得到极大改善。
村内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半夜,符开元接连推辞了诸多长辈亲友的邀请,直到众人都走散了,他才以法力驱散自己的酒意,走向了那座孤独的青石房。
黑伯向来不喜人多时的喧闹,自从符开元与老村长接连离去,他变得更加孤僻,常年累月不见他从青石墙内走出。
符开元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一下,却看到院门并没有关着,轻易便被推开来。
院内那熟悉的石桌前,一位黑脸汉子趴伏在双臂上,阵阵鼾声接连不断。
符开元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前,汉子睡得很熟,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他轻轻在石凳上坐下,目光从石桌前撇过,却看见这石桌上多了四行小字:“仙途坎且难,我欲附心求。终为一飞羽,不做园中鱼。”
“狗儿”汉子模模糊糊的说了两个字,随即鼾声又响了起来,好似是在说梦话。
“唉,黑伯”符开元却清楚这汉子是在叫他,从小时候起他就知晓黑伯特别嗜睡,常常睡着觉教他。
“去,去,去坟上看了吗,看你村长爷爷,还有,还有你的父母。”鼾声夹杂着话音,断断续续的从黑伯的口中说出。
符开元手脚拘束的坐在石凳上,轻轻答道:“还不曾。”
“那还不快去,明天再来我这里。”黑伯不曾抬头,身形也不曾改变半分,但是他的话语却突然变的顺畅,话音落后,鼾声也消失了一阵。
符开元还是静静坐在石凳之前,当鼾声再次响起时,他才道:“好,明天我再来看您。”
随后便起身走出了青石院,将院门掩上,独自一人,静静往山后走去。
一片土包在这里坐落,每一个土包之前都立着一块或新或旧的完整木牌,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到一个坟包之前,然后跪了下来。
这坟包之前的木牌上写着“‘严父符景升,慈母符李氏’之墓”。
“爹,娘,狗儿回来了,狗儿这次回来是想告诉您二老,我如今跟随师尊师母修行仙法有成,往后前途光明。您二老在天有灵,不必挂念儿子的安危。”
他接连叩首九次,从墓前起身。
寻了一圈,停在了一块儿相对较新的牌子前,又跪了下来:“村长爷爷!”
当清晨再次来临时,符开元悄然走回村子,又推开了青石院的院门。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长久压抑后难得的轻松。但是当他推开院门时,这一切的感觉全都一扫而空,一股强烈的威压从院内铺面而来,让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他本能的想要调动体内的法力做出反应,但令他惊惧的是,体内的法力在这股威压之下竟然停止了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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