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瞪向李讲,怒不可遏:“好狠毒的小子,你居然敢废了我儿子的下半身!”
贾天磊腰部以下,居然没有鲜血流通了。
这么重的伤势,即便是医家读书人也很难治疗。
或许他的这位独子,从今以后就要从一位天之骄子,变成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残废了。
李讲心情毫无波澜,只是淡道:“与我何干?”
“你伤了人,铸就大错,居然还想置身事外?”贾海平紧攥着手里的毫笔,目光凶狠,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出手伤人。
“贾家主,别演了,不累吗?”
李讲眼中的厌恶再也无法隐藏,彻底爆发。
“寒梅居里,屡屡带人欺凌于我的,是你的儿子!府文院前,想要断我求学之路的,还是你的儿子!升学宴上,逼迫我不得不进行文斗的,依旧是你的儿子!”
“生而不教,纵儿伤人,你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来指责我‘狠毒’?”
桩桩件件,都是贾天磊亲手犯下。
他无从抵赖,所以脸上满是羞辱之色,恨得咬牙切齿。
贾海平终究是老狐狸,即便有这么多事实摆在面前,依旧敢颠倒黑白。
“李讲,你也是个十七岁成年的少年了,寒梅居的那些,不过是年少不懂事的打闹罢了,算什么‘欺凌’?”
贾天磊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如果你还是这样认为,那叔叔向你赔不是。你至于这般怀恨在心?我看你就是天生坏种!”
李讲笑了,气极而笑:“‘年少不懂事的打闹’?贾家主,你说话真像放屁一样轻巧。”
“你的孩子欺负别人,那就是打闹,别的孩子打伤你的孩子,就是坏种,贾家的家教真是让我开眼界了。”
凤翔酒楼内,一片哄笑之声。
谁看不出来贾海平这是在强词夺理?
平日里或许还有人硬着头皮拍马屁。
但贾家自作孽不可活,为了羞辱李讲,不仅把州文院的名额给葬送了,贾天磊还成了一个废人。
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把他们当一回事了。
贾家父子二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也会受到如此羞辱。
贾天磊躺在地上,脸色阴毒至极,尖声道:“一群风一吹就奴颜婢膝的墙头草,你们以为拍李讲这个杂种的马屁,就能得到荣华富贵了吗?”
“拍吧!拍吧!现在确实得多拍一点,毕竟五年后你们就只能拍他的棺材板了!”
“哈哈哈哈哈……被州文院拒之门外的‘第一天才’!”
他肆无忌惮的讥讽,让原本还算喧闹的酒楼在一瞬间沉寂下去。
人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喉咙就像是被一块石头堵住了一样。
是啊,李讲虽强,已经展现出不错的资质。
但说一千道一万,他连州文院都进不去,那在府文院蹉跎时光,五年后还能活着吗?
一位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居然要因为一次请天证而陨落世间……人们不禁感到扼腕痛惜。
贾天磊的话提醒到柳语儿,驱散了目睹李讲作出《游子吟》而生出的阴霾。
是啊……即便在诗赋一道有点资质又怎样?
到头来还不是一个只能在府文院自怨自艾,看着死亡时间越来越近的尸体。
她毫不掩饰的嗤笑一声,转身刚欲离开。
没想到在这时候,居然看到楼梯间走上了两道极为陌生的面孔。
其中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淡然开口。
“谁说李讲只能去府文院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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