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盘子里的东西实在不堪入目,他怎么好意思抓起来再丢出去的。
“老奴现在就拿走。”夏嬷嬷也不敢呼痛,赶紧捡起角先生,连滚带爬地跑了。
“九弟马上要大婚,本王怕他闹脾气,过来劝劝。”封珩又清了清嗓子,转身看向顾倾颜:“没想到顾姨娘如此识大体,倒让人刮目相看。”
顾倾颜福了福身子,走到茶桌前说道:“王爷来了,也喝一杯佛茶吧。”
封珩也不推辞,走到一边坐下,好奇地问道:“顾姨娘是如何会煮佛茶的,本王记得,上一个能煮出佛茶的,还是崇山寺的方丈,他已经圆寂了有二十年了。当时本王才九岁,看到那朵佛莲时,惊为天人。没想到事隔二十年,还能看到这朵佛莲。”
“技巧罢了。”顾倾颜轻描淡写地说道。
当时在古书里看到佛茶的沏茶技艺,当即把攒的钱全拿出来,还当掉了当时唯一拥有的一支金钗,这才买回了够用的雀舌,没日没夜地研学了好几个月,终于学会了沏佛茶。
两盏佛茶沏好,顾倾颜端到了封宴和封珩面前,轻声道:“二位,请饮茶。”
“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沏佛茶。”封宴看着热气蒸腾的佛茶,声音微低。他鸦羽一般的眸子低垂着,静静地凝视着顾倾颜。
“哦,我居然比你先一步喝上弟媳的这杯佛茶,看来是本王与这佛茶有缘。”封珩不动声色地扫了封宴一眼,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顿时赞道:“好茶!”
好一句弟媳,叫得顾倾颜一番面红耳赤。
封宴拿过茶壶,把壶中茶水全倒进了碗里,下了逐客令:“皇兄可以走了。”
“好,我走。”封珩笑吟吟地起身,抬步往外走:“不打扰九弟与弟媳恩爱。”
他前脚刚走,封宴立马把顾倾颜揽进怀里,牙根轻咬,小声问道:“你还会些什么?”
“会好多事。”顾倾颜俯在他胸前,抿唇偷笑。
“这些东西也认得?”封宴顺手拿起盘中的缅铃,在她耳边晃了晃。
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动起来时一阵异香飞舞,铃声叮咚清脆,臊得顾倾颜捂紧了脸,恨不得钻地里去。
“不认得!”她嘴硬道。
其实以前抄书时,曾在一本讲夫妻双修的道家术里见过这东西,那时还认得,顾长海见她看得入神,于是过来看看她在读什么,结果被满纸活色生香的画给惊得差点厥过去,当即就撕了书,罚顾倾颜跪祠堂去了。她从祠堂放出来后,还很不服气,那是父亲让她抄的书,竟然还要罚跪。她很认真地去找父亲理论,又挨了顿训斥,还是三姨娘把她拽回去,给她讲了里面的门道。
封宴听着她的话,一阵低笑:“颜儿认真得有些可爱了,竟还敢找顾长海辩论。”
顾倾颜脸颊烧透了,扑过去就捂他的嘴:“不准笑,谁还没个不懂事的时候,你生下来就懂?也对,你就是无师自通,你厉害,你精通……”
封宴看着她薄软的唇一张一合,难得地冲他发脾气,一股热血蹭得就涌上来,抱起她,抓起盘子里的东西就往屋里走。
“本王也不精通,今日就与你一起好好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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