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绝望地闭上了眼。
可不知为何,想象中的剧痛并未落下,耳畔适时传来上元帝君的责问——
“你是何人?竟然敢擅自闯入秋猎园,该当何罪!”
沈落溪莞尔一笑,态度不卑不亢,“属下乃是九千岁身边儿的张晋,特奉九千岁的令来为陛下驯兽。”
提及到九千岁的名字,上元帝君的面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他上下打量了眼沈落溪,语气轻蔑:“这雪豹可不是一般的猛兽,就凭你?也能驯服得了它?”
现下沈落溪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是教那雪豹定在原处,一动不动的模样。
沈落溪轻轻抬眼,却是看向那头近在迟尺的雪豹,气场傲然:
“能不能行,陛下待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好,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朕就给你个机会,让这豹子动起来,让朕瞧瞧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沈落溪颔首应了声“是”。
萧越泽带离小太监退出围场,在经过沈落溪身侧时,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沉声提醒道:“你小心些。”
虽说他的将军本就是万里挑一的驯兽师,曾经徒手驯服了一只烈性极强的酋耳。
但那终归是三年前的事了。
沈落溪递给萧越泽一个尽管安心的眼神,余光目送着他们离去后,她的嘴角半勾,周身那种可睥睨一切的轻狂骤然迸发。
雪豹的穴道解开,仰天长啸,那双泛着幽光的眸子里充斥着对沈落溪的忌惮与凶狠。
一人一兽彼此对峙,似乎一触即发。
暗处,赵海心有余悸地转头望向缄默不语的九千岁,问道:
“九千岁,这张晋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哪里能制服得了雪豹,定然是一时糊涂了!”
原本九千岁在允准了沈落溪要去当值后,便要回提督府的。
可走到半路,又忽地变了主意。
赵海原先还奇怪,等跟着九千岁到了这秋猎园外,才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来。
九千岁是极为看重这个叫“张晋”的侍卫的。
这么想着,赵海又殷勤地劝道:“陛下一向对您的话言听计从,您若张了口揭过此事,他必然是会应允的,不如……”
不等赵海把话说完,九千岁微微一笑,透出几分邪魅的气息。
“不必,本千岁倒是很好奇,她会用什么法子来驯服雪豹。”
围场内,雪豹的耐性告罄,猛蹬了下后腿,嘶吼着先发动了进攻。
沈落溪身形轻巧地往旁边一闪,又回头一望:“过来追我啊,你怕不是就这点儿能耐吧?”
雪豹虽听不懂人话,却也能感知到眼前之人的挑衅,当即更是用了十成的力去再度进攻。
然而。
每当雪豹的爪子就要抓到沈落溪的衣角时,她总能用各种姿势避开。
数个回合后,雪豹吐露着舌头,原先高高耸立的耳朵也瞬时耷拉了下去。
反观沈落溪依旧游刃有余,面上连一滴多余的汗珠都不曾渗出。
“你若是肯乖乖听我的话,我就带你离开这秋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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